安陵容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只觉得皇上说的话真是贴心极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满是担忧的神色:“也不知为何那些蜜蜂偏偏只喜欢叮曹贵人。曹贵人被叮的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怕是没十天半月是起不来身了。只是可惜了温宜公主,倒是没人照顾了。”
皇上不以为然:“怎么会没人照顾?华妃也在呢。”
“华妃姐姐虽没生养过,但也是体贴的。往日里容儿看华妃姐姐虽喜欢温宜公主,但也不曾从曹贵人身边抱走。现在曹贵人病了,她要是把温宜公主抱走照看,虽说只是十天半月,却难保曹贵人不会多想呢!”
安陵容一句没有生养过,让皇上的愧疚突然涌上心头。又听她说华妃喜欢温宜,心里也十分认同。
华妃往日里为了巩固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形象,没少抱着温宜在其面前逗乐,所以皇上也认定华妃是喜欢小孩子,喜欢温宜的。
皇上大手一挥:“不过照看十天半月而已,曹贵人温和,定然不会多心。”
再说了,就算不高兴又能怎样,谁让她自己不谨慎惹得蜜蜂追着叮?她躺在床上起不来照顾不了温宜,难道还要让温宜受苦吗?
温宜作为皇上唯二的女儿,又是目前宫里最小的孩子,很受皇上宠爱。
至于曹贵人怎么想,皇上才懒得琢磨。当即就让苏培盛走上一趟,把事情办妥了。
安陵容这才笑盈盈的看向皇上夸赞:“皇上这慈父心肠真真是让容儿动容,一想到等容儿的孩子出生后,也能得到这份重视,容儿便觉得心中欢喜。”
曹贵人啊曹贵人,这只是个回敬,你且收着吧。
皇上笑呵呵的亲了亲她额头:“容儿这般聪明温婉,孩子也定然优秀。”
他看着安陵容的惨白小脸,还是不放心,又让白太医跑了一趟。
问了诸多话,白太医都快顶不住了才停下。
白太医偷偷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只觉得差点虚脱。
他可第一次对皇上撒谎,真是为难他这个老实人了。
皇上知道安陵容只是需要卧床休养,并没有大碍后,心里也是彻底松了口气。
安陵容还温声细语的跟他撒娇,让他放心。
等皇上心情恢复后,安陵容才一副神奇的模样朝他道:“说来今日也是奇了,先是齐妃姐姐赏景站不稳,从桥上掉了下去。又是曹贵人被蜜蜂叮的跳湖,今日可真是处处离不开水了。”
皇上一听,多疑的心又启动了。
“齐妃是怎么掉下桥的?朕记得,桥上都有护栏?”
“兴许是年代久远,那护栏看着完好无损,实则一碰就坏。”安陵容说到这儿,一脸庆幸:“幸亏嫔妾身边的妙柯机灵,一直扶着嫔妾没往护栏边上凑。否则落水的就该是嫔妾了,毕竟当时是嫔妾离那护栏更近些的。”
“如此忠心护主,该赏!”
妙柯在一旁欣喜的下跪谢恩。
赏完妙柯,皇上却对安陵容话里的意思琢磨起来。
容儿离护栏最近,却是齐妃落水?
再联想到齐妃膝下的弘时,皇上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猜测。
但到底齐妃给自己生了长子,他也不好张扬,只暗暗记在了心底,准备让苏培盛去暗中调查那护栏的事情。
安陵容以卧床养胎的名义待在园子里,虽然没法出门,但天然图画里的景色太过美妙,就连每日早中晚都各有不同,让她根本不会觉得腻烦。
再加上她还时不时巩固复习自己学过的东西,欣常在怕她无聊,隔三差五也会来找她玩,倒真不觉得苦闷。
不用面对皇后那张脸,每天连空气都是清甜的。
她这边过的舒坦,曹贵人却觉得自己仿佛被泡进了黄莲水里一般,苦不堪言。
先是被蜜蜂叮的满身包,疼的根本下不了床。
接着苏培盛奉旨把温宜抱走给华妃了。
这不是在生生的剜她肉吗?!华妃是什么性格,她能不清楚?!可这是皇上的旨意,怕自己病了无法照顾温宜,她怎么反抗?!
皇上啊皇上,为何要对她如此狠心?!
她为皇上生下宫里唯二的公主,就因为姿色平平,就要这般被践踏吗?
她是家世不好,样貌平平。可她伺候皇上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怎么就得不到皇上一丁半点的重视?!
曹琴默本就心思缜密,如今这情况不得不让她多想,情绪激动之下病情不但没有多少好转,反而更加重了。
等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打听了皇上在让抱走温宜前正在安陵容那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安陵容,这仇,我记下了!”
曹琴默恨极了安陵容,但她也知道,自己如今是没有能力对对方下手的。
她本身也不擅长亲身上阵对旁人下手,都是借力打力,坑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