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兴,你还有什么可说?”
太后声音沉沉,想将此事钉死。
沈国舅在接收到赵策英的眼神后,大声回道:“官家,御史中丞污蔑微臣,不知从何找了几个人,就陷害微臣!还请官家还臣清白!”
他顿了顿,声音洪亮:“这昏迷之人,根本不是与臣交易的牛有才!”
“胡说!”
御史中丞没想到沈国舅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人都在眼前了还想狡辩!
连连让村民们回答,村民们也都说这人确实是牛有财。
沈国舅根本不想和他胡扯,直接把真正的牛有才招进来。
“官家,这位才是牛有才,臣就是从他手中买下的良田。至于中丞大人带来的这个,臣从未见过。也不知中丞大人从何找来的,当真是令臣大开眼界。”
众人纷纷愣住了。
尤其是太后一脉的朝臣,心里齐齐蹦出一句话:御史中丞,完了。
他们刚刚就已经察觉出不对了。
没想到御史中丞拦都拦不住,硬是往圈套里跳。
没错,圈套。
现在众人已经反应过来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圈套的目的是谁,但既然绕这么一个大圈子,肯定不是御史中丞。
偏偏还是他们逼着官家处罚……
现在便是阻止,也来不及了。
总不能对沈国舅不利就逼着官家审案处罚,对御史中丞不利就当没事人一样吧?
他们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啊,况且朝堂上也不是他们一言堂。
众人想明白的事,御史中丞也在刹那间想通了。
他脸色瞬间煞白,手脚冰凉。
“你说你是牛有才,证据呢?”
牛有才有备而来,忙将自己的户籍交了上去。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牛有才,和刚刚小官交来的册子上记载的信息也一模一样。
可见和沈国舅交易的,确实是眼前这个牛有才无疑。
为了还沈国舅清白,官家还把证据传给了众朝臣查阅。
御史中丞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还是沈国舅忍不住问村民:“你们说这人也叫牛有才?是哪几个字?”
这几个村民大多不识字,好在村长也跟着来了,颤颤巍巍道:“有无的有,钱财的财。”
原来是牛有财,而不是牛有才!
御史中丞气的头疼。
若是当初自己多问几句,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了!
“既然是场误会,解开就好。威北将军也是委屈了,官家你可要好生赏赐一番。至于御史中丞,识人不清,罚俸半年,降……”
太后趁机想保下御史中丞,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官家打断了。
官家也是第一次打断太后的话。
“大娘娘刚刚还告诉朕要明辨是非,处事公正,怎么如今却忘了?”
这般明显带有针对的话,跟直接往太后脸上扇巴掌没什么分别。
太后被噎了下,还不想死心。
“御史中丞是御史台,有弹劾百官的职责所在。只是错在没有辨别真假。”
“到底是没有明辨是非,还是有意欺上瞒下,欺骗于朕,构陷朝臣,打压同僚?”
官家今日的作风,比往日强势了许多。
“臣万万不敢如此啊!”
御史中丞吓的跪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官家,御史中丞也是好心,你这般斥责,岂不是寒了他一片忠君之心?”
太后气极了。
“若朕没有查明真相,沈从兴被刺字罢官流放,这难道也是御史中丞的忠心?若陷害不成就说自己无心之失,以忠心掩盖,那朝堂上怕是只剩下打压陷害之辈了!这才是让真正的忠义之士寒心!”
官家毫不客气的问韩琦,御史中丞该定何罪。
韩琦也只能照实回答。
正当官家准备降罪时,顾廷烨却突然开口求情:“官家,依臣看,中丞大人并未诬陷威北将军,而是旁人诬陷,只是中丞大人被有心人误导,又没有明察秋毫,才犯此大错。中丞大人只是错在失职。”
御史中丞一听还有转机,忙哭诉道:“官家,微臣实在冤枉!微臣听到这村民说是国舅威逼,才误认成威北将军……”
官家顿了顿,沉声问那几个村民。
村民们老老实实道:“的确是有个自称国舅的人,打断了牛有财的腿。”
不对,国舅?
众人这才惊愕的发现,这些村民们至始至终,说的都是国舅,而不是沈国舅!
能被称得上国舅的,除了曹国舅,还有谁?
就连太后都坐不住了:“可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