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和蔼地看向南宫绥绥,轻轻笑了:“老骨头,不中用咯!”
南宫绥绥道:“祖父老当益壮,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老太爷笑容和煦:“你去安排查账吧,别管老夫。”
南宫绥绥道:“有祖父的人看着,没事的,孙儿不用查。”
老太爷道:“那可不行,既然每家都要查,你也得派人查,免得最后有人说你肯定是拿了大头,所以才看不上这些账册上的东西,到时候你岂非冤死?”
南宫绥绥笑道:“祖父放心,您看我的人已经在查了。”
爷孙俩看过去,当真男装的谢韫已经加入了“混战”。
他黏了几撇胡子,又涂了个黑脸,扮作南宫绥绥的手下,竟也无人发现。
老太爷笑了:“哪能这么指使他?”
南宫绥绥道:“他在太叔府处理的,都是这些事,有他看着孙儿才放心,免得到时候大家查出来的不一样,又吵得不可开交,那样的话,还不是祖父头疼?”
老太爷拍拍他的手:“还是你想得周到,有他看着,祖父也放心。今的天气好极了,那我们就去院子里晒会儿太阳?”
南宫绥绥颔首:“能陪祖父晒太阳,是孙儿的荣幸。”
爷孙俩
一起来到院子里,亲信立即把院子守住。
南宫绥绥扶老太爷坐在竹篾藤椅上,随即坐到了老太爷旁边。
老太爷偏头看她:“祖父这么做,你可生祖父的气?”
南宫绥绥摇头:“祖父,在孙儿心里,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祖父和娘身体康健,孙儿就别无所求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孙儿不苛求。”
老太爷脸上皆是宠溺:“可以不苛求,但不能不稀罕,人的一生,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这银子呀,它可是个好东西。”
南宫绥绥道:“孙儿这么说,自然是因为有自信,您现在就算只给孙儿一个铜板,孙儿都能让它变成金山银山。”
老太爷又笑了,他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阿绥,你别怪祖父不疼你,祖父提出要均分,也是想堵住他们的口。”
“日后你母亲要和离出去,你随母亲住一块儿,要是分得多了,你们反而会麻烦,只有同样的银子落到每个人头上,到时候才没有那么多纠缠不休。”
南宫绥绥蹲到老太爷面前,把脸贴在老太爷膝上:“祖父,您的想法孙儿晓得,正因为晓得,所以孙儿现在只有满心的感激,没有怪祖父的意思。”
“
祖父,我和谢韫商量好了,等这边的事一解决,想带您一同入京,太叔府有位百里先生,医术堪称天下一绝,请他为您调理身体,您就不用承受如此痛苦了。”
老太爷云淡风轻地道:“生死有命,祖父年轻时走南闯北,无数次出生入死,早已落下一身暗伤,这些伤在祖父老后,就都暴露出来了,治不好的!”
南宫绥绥立即道:“祖父,您别这么固执!孙儿说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无论如何,这伤一定要治。祖父要是不去京城,到时候孙儿就跪求百里先生来雍州走一趟。”
老太爷笑道:“好!好!好!祖父都听我们阿绥的。”
南宫绥绥笑了,那是鲜少露出的女儿家姿态:“祖父,这才乖。”
老太爷欣慰不已:“阿绥,祖父很开心,在一众儿孙当中,能在你身上看到传承,一众儿孙里,只有你最像祖父,也只有你传承了祖父的生财之道和一股拼劲。”
“祖父相信,你能把南宫家传承下去。别忘了答应过祖父的事,你的儿子中,必须有一个姓南宫。”
南宫绥绥道:“孙儿都答应祖父,绝不食言而肥。”
顿了顿,南宫绥绥又问道:“祖父,您
提出按人头均分,而不是按房均分,这是……”
老太爷脸上露出冷冽的神色:“自然是要筛出去一些人,现在他们还兴冲冲地查账,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必定会为了能多分一点对同胞下手,如此一来,才能把那些没用的都筛出去。”
南宫绥绥惊诧不已:“祖父,这些人都是您的……您这样做,得下多大的决心?”
老太爷冷笑:“他们是祖父的儿孙没错,但有人把祖父当做亲人么?不过是一群吸血虫,眼里只有银子,只想吸祖父的血,做出的事哪里有个人样!”
虎毒不食子,老太爷似乎意识到此事对南宫绥绥来说实在太残忍,他解释道:“阿绥,祖父是心狠,但是一家之主,不是赚银子来供养大家那么简单,这样的话,早晚会被吃干抹净。”
老太爷指着面前的一株树,那株树上爬满藤蔓、青苔以及石斛等植物。
老太爷说:“就像这棵树,你看他背负着那么多生命,但自己的生命力却一日不如一日,枯萎也只是早晚的事。”
“治家就像养花,虽然每株花草都是自己辛苦培育出来的,但是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