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焕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唇色有些苍白的高氏,拉着江知尘往后挪了几步,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哥也知母亲寡居多年,而那贼人进母亲院里的时候好多双眼睛都看着呢”。
“咱们知道那贼人是偷东西,可外人不知。若咱们报官时别有用心的人将这件事情抖露出去,你让母亲的颜面何存,你我的颜面何存,宣平侯府的颜面何存?”。
江知焕脸上不得已的模样彻底震惊了江稚鱼,【我的妈呀!二叔为了隐瞒二婶偷拿母亲嫁妆的事情竟然这么不顾老太太的名节,连这种莫须有的事情都往自己母亲身上套?】
【他还是老太太亲生的吗?】
江知尘也气的够呛,他也很想问问江知焕,是亲生的吗?
是如何做到拿自己母亲的名节威胁他!
“二弟,那可是你的母亲!”,江知尘着重了“你的”二字,便是想让江知焕明白他刚才那话错的有多离谱.
可江知焕呢?
他点头,就坡下驴,“正是因为那是我的母亲,我才要保护她的名节不受到侮辱!”。
说罢,他还反问江知尘,“大哥,母亲虽然不是你的生母,但好歹将你从小拉扯大,养育之恩大过天,难道你就忍心让母亲受到那些诛心的指指点点吗!”。
江知尘:!!!
他大为震撼并无言以对!
【啧啧啧,怪不得前世二叔位极人臣,就这大义凛然胡说八道的模样,谁能比得过!】
江稚鱼看着爹爹一副吃了瘪却无法辩驳的模样,摇了摇小脑袋,【哎,爹爹,你说你,不光嘴笨脑袋也笨,二叔这明显是将你架在道德高地,还连个梯子都不给你,让你下都下不来,只能抖着腿认输!】
江知尘低头看了一眼江稚鱼脸上嫌弃的表情,土拨鼠咆哮:啊!!!知道我笨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啊!
江稚鱼吐着小泡泡,似乎是听到了江知尘的心声,【要是我对上二叔,才不管什么养育之恩呢,就明着告诉他,我知道丢的那些东西是娘亲的嫁妆,看他怎么应对。】
【若二叔想拿老太太病了说事儿,那就直接告诉他,辛嬷嬷已经按照娘亲的吩咐去宫里向太后求人参了,这般孝心看他还能说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话应对。】
闻言,江知尘的眼睛一亮,完全照抄答案的跟江知焕说:“二弟,你也不必拿话诓骗我,府中丢了的东西其实只有你嫂子的嫁妆吧”。
江知尘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全屋子的人听到,尤其他还紧咬着“只有”两个字。
江知焕的瞳孔紧缩,乔秀莲猛然站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而高氏呼吸一滞,紧接着重重的咳嗽起来,那声音好像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一般。
“母亲!”,江知焕尖叫一声,一步迈到高氏床前,为她奉茶。
江知尘抱着江稚鱼侧过身子,垂着眸不去看高氏。
襁褓里的江稚鱼都惊呆了,大眼睛不住的打量着江知尘,【这还是我爹爹吗?爹爹竟然不笨了,还这么刚!】
【鼓掌!这种喜人的变化值得一个热烈的掌声!】
然而,小奶娃的力气太小,小手拍在一起的时候连个响都没有。
江稚鱼:……尴尬。
江知尘被江稚鱼的心声逗笑,嘴角勾起,点了点她肉乎乎的小鼻尖。
高氏抿了一口茶后,轻拉了江知焕一下使了个眼色。
江知焕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到床头,扶着高氏躺下。
“哎呦~哎呦~疼啊,太疼了”,高氏捏着额头,一副难受到死的模样。
江知尘勾着江稚鱼的小手,虽然没有看过去,但明显心不在焉的。
【爹爹,坚持住!千万别上当!老太太才没事儿呢,她是在跟你演戏!】
江知尘回过神,转身看向高氏,一副担心的模样,“母亲很疼吗?儿子马上就让银珠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不行就去宫中请御医”。
高氏张张嘴想说不用,只要你不计较嫁妆的事她就能好。
但话还没说,就被江知尘抢先一步,颇为孝顺的说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知道家中为填补公主的嫁妆付出良多,怕是拿不出请大夫请御医的钱”。
“儿子虽然没有二弟三弟聪慧,为宣平侯府增光添彩,但就是钱多,这钱便只我一家出了,不论多少,我都要治好母亲的头疾!”。
说罢,他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就让银珠去请大夫。
银珠心眼儿多,连回应都不做了就赶紧跑。
江知焕阴沉着一张脸,“大哥,大嫂的嫁妆确实是被贼人偷了……”。
“二弟!”,江知尘高声一呵,“都是自家人,真诚一点儿不行吗!”。
江知焕,“……”。
江稚鱼被绑在襁褓里的小手努力的竖着大拇指,爹爹真强!
“哎呦~”,高氏的声调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