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彦想了想,抱着江稚鱼走上前,“江家族长何在?”。
族中众人面面相觑,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心虚的表情,族长压根就没来,准确的说他是故意不来的。
族长是老侯爷的堂兄弟,如今在族中地位最高,所以他就有点儿飘了,认为公主能叫老侯爷一声父亲,那叫他一声堂叔也是情理之中。
既然他是堂叔,那就是长辈,断没有给一个小辈儿请安的道理。
周锦初和江知尘面无表情的盯着众人,终于有人被盯得头皮发麻出来说明情况,“禀公主驸马,族长他……有事儿没来”。
这话一说,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公主和驸马回老家祭祖是大事儿,作为族长是无论如何都要到的。
江稚鱼的小嘴巴切了一声,【他才不是有事儿呢,他根本就是在摆长辈的谱儿,他是想让娘亲和爹爹去拜见他,真是好大的一张脸!】
【前世,二房三房和二皇子一起谋反不成,把爹爹推出去抵罪,当时他就去了皇城,摆着祖宗的谱儿把爹爹和娘亲好一顿骂,最后还把我们这一支全都逐出了江家族谱。】
周锦初皱了皱眉,又一次觉得从前的自己太过糊涂,因为想要融入进江家,想要那虚无缥缈的亲情,所以她就把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久而久之他们就忘记了她公主的身份,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媳妇儿对待。
周锦初沉了一口气,“族长有事就去办吧,本宫瞧着今日天色也不早了……”。
没说完,刚才说话的男人笑了一声,“可不是,公主和驸马赶路多日想必也疲乏了,不如就赶紧回府歇息,有事儿明天再说”。
周锦初淡淡瞥了他一眼,心情不悦,“江家的府邸本宫就不住了,驸马,我们去李家吧,想必李老爷子和李老夫人会很高兴的”。
江知尘微微一笑,“正是,外祖父和外祖母知道我们来很是期待呢”。
说罢,他就扶着周锦初上马车,一点儿都没有给江家众人脸面。
【略略略……】,江稚鱼吐着小舌头,特别的俏皮。
江安彦笑着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也跟着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咕噜咕噜的走了,江家人才反应过来,“公主和驸马……真走了?”。
“对啊!还不赶紧追!”,江家人着急了。
这几天栾阳城内都在谈论着公主驸马回来祭祖的事儿,他们江家本就以尚公主为荣,又听说公主愿意跟着江知尘回来祭祖更是骄傲到天上去,恨不得敲锣打鼓的张扬此事。
可现在,公主和驸马要去李家住,这这这这……不是在打江家的脸吗?
江家人一边追一边把族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人越大啊越拎不清,人家可是公主,你一个平头百姓摆什么长辈的谱儿!
然而他们还没追多远就被玄一等人拦住,一柄柄长剑挡在眼前的时候心都突突。
“好汉……”。
玄一冷着脸,“公主有令不想见江家人,诸位还是请回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完了完了,他们这是彻底把公主得罪了啊。
马车上,周锦初放下车帘,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我以前的脾气太软了,连栾阳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江知尘笑笑,“那夫人就从今天开始硬一些吧,我也好跟着夫人耍耍威风”。
“你这算不算软饭硬吃?”。
闻言,江知尘还点头,“可不是嘛,我乐意”。
周锦初和江稚鱼咯咯的笑着,江安彦无语扶额。
笑过了,周锦初问着他,“那些人好歹是你族中的耆老,我今日的态度你真不在意?”。
“你我夫妻一体,他们看轻你便是看轻我,我又何必给他们留着颜面”,说着,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冷,“而且我娘和丁香的死因,杜鹃的遭遇尚未可知,说不得就是我那父亲的手笔……若是真的我就更不必给江家人任何脸面”。
周锦初握着他的手有些心疼。
江稚鱼则疑惑,【丁香?杜鹃?都是谁啊?为什么我前世没有听说过?】
正疑惑着,马车停下,“公主驸马,李府到了”。
江知尘应了一声,掀开车帘往外看时神色有些激动,就见李府众人无论男女无论大小全都神色激动的等候在府门口。
【看来李家人比江家人有心呀~】
江知尘看了一眼小脑袋趴在车窗上四处张望的江稚鱼,微勾起嘴角,谁说不是呢。
虽然李家是商户,不比江家的书香门第,可他们却比江家拎得清。
周锦初和江知尘下了马车,李家人立马绷紧了神经,全都跪下行礼,“草民参加公主驸马……”。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跪”,周锦初淡笑着说道,江知尘上前扶起了李老爷子和李老夫人。
“外祖父,外祖母”,江知尘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