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川抿着杯中的烈酒,一口入喉,直烧得他胃疼心疼浑身都疼,内心的火气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还有燎原的劲头。
“少爷,您哪里不舒服?”,说话的是新提上来的小厮叫阿义,他从前在阿劲手下做事,看起来乖觉老实,最好的一点便是听话。
只是他用上之后才发现这人是太听话了,而且实在没眼力见儿。
让他定个酒楼和客房,没想到直接定了个客栈,让他点一壶酒直接来个最烈的,然后还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鹤川吐出一口气,若不是今日事情重要再加上手上无人,他是断断不会用阿义的。
“我没事儿,你去外头候着,等公孙小姐到了……”,江鹤川顿了顿,想要嘱咐阿义帮他在公孙娇面前说几句话,让公孙娇心疼他。
可转念一想阿义这个榆木脑袋,“算了,你就等着公孙小姐便是”。
阿义哦了一声,乖乖的走到客栈门口,站得笔直。
江鹤川看他那副木讷的样子便一肚子气,思绪混乱着就忘记杯中是烈酒,一个仰脖一杯酒全部下肚,烧的他眼珠子通红,口舌麻痹,腹中犹如燃起大火一般,差点儿跳起来。
不过这酒虽然烈,滋味却是不错,入口回甘,尾净余长,尤其是口中麻酥酥脑袋轻飘飘的感觉让他如坠梦中。
江鹤川醉了。
阿义守在客栈外并不知道江鹤川的情况,他等啊等啊,一直都没有等到公孙娇,反而看到了高芷嫣。
“高小姐”。
高芷嫣点头,“你怎么在这儿,川表哥呢?”。
阿义老实道:“少爷在里面喝酒呢,让小的在这儿等公孙小姐”。
高芷嫣脑袋一转便知道这个公孙小姐是谁,毕竟全皇城只有卓荦学院院长姓公孙。
她抬头看了一眼百味客栈的牌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当即意会了江鹤川的想法。
她不想嫁给江鹤川,自然不去管他的闲事,正要走客栈掌柜慌张跑了出来对阿义说,“这位小哥,你家公子醉了,现在正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阿义一听这还得了,连忙往里面跑,高芷嫣好奇江鹤川醉倒的样子便跟着他进去看热闹。
阿义长得瘦瘦小小,一个人根本弄不了江鹤川,于是便恳请高芷嫣帮忙。
“你让我做什么?”,高芷嫣震惊阿义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她虽是庶女可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何能做这般伺候人的事,“阿义,我看你是疯了!”。
阿义皱眉摇头,“高小姐说的不对,我才没有疯病,而且我要是自己一个人能弄得了少爷也就不找高小姐帮忙了”。
阿义的想法很简单,都是人,为什么不能帮忙?
高芷嫣后退了一步,觉得她是跟阿义沟通不了,赶忙要走,然而却被江鹤川抓住。
他醉的迷迷糊糊,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只听到“小姐”两个字便以为是公孙娇来了。
原本要定客房便是为着生米煮成熟饭,让公孙雄妥协收他为弟子。既然人都来了,他就没有放手的道理。
“娇娇别走,你,你听我说”,江鹤川迷糊着眼睛将高芷嫣拉到跟前,一张嘴口中全都是酒气,熏得高芷嫣眼睛都睁不开。
“江鹤川你放开我,你还知道我是谁吗!”,高芷嫣尖叫着挣扎着。
客栈里吃饭的人不算多,但就有那打抱不平的,见江鹤川调戏高芷嫣便要上去救人,哪知还没挨上呢,就被江鹤川一脚踢开。
“你们想干什么!别多管闲事儿!”,江鹤川圈着高芷嫣的腰,又对着她的脸颊狠狠亲了一口,随后嘿嘿一笑,“这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我和我媳妇儿抱一抱亲一亲怎么了!”。
高芷嫣吓坏了,眼里含着泪,连连推他,“不是,我不是他媳妇儿,你们别听他的,救我啊!”。
江鹤川和高芷嫣各执一词,见义勇为的人都懵了,这俩人到底认不认识。
“我见过这人,他是宣平伯的儿子”,说话的人啧了一声,“他家母亲刚入土就在这儿调戏女子,怕是他母亲的棺材板儿都压不住了”。
阿义一听诋毁公子的话,那还得了,“我家公子才没有调戏女子,这高小姐是我们老夫人的侄孙女,这几日来我府上做客……”。
没等阿义说完,说话的人哦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伯夫人下葬的事儿是不是她张罗的?我说呢,一个黄花大闺女没事儿给人家张罗丧礼,原来是准儿媳啊”。
高芷嫣惊慌摇头,“我不是,真不是!”。
高芷嫣无比后悔接下了乔氏丧礼,她原本只是打算昧下些钱的,谁知道宣平伯府看着挺大,可账上却不过百两。
话既然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为此她还搭上不少私房钱。
然而这人根本就不给她狡辩的机会,挥挥手,“哎呦,咱们大家都误会了,人俩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