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从包厢里追出来，“不是，你这就走了？”
“嗯。”
“这你都没看上？”苏安觉得不可思议，刚才发展得多顺利啊，怎么不按剧情走呢？
商楠站在酒吧门口点了根烟，“易感期再说吧。”
苏安直接笑了，“大哥，alpha不是易感期也一样很行好吗！”
“……我知道，但我懒得弄。”
苏安彻底服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儿啊？纵欲过度所以性冷淡了？”
“…………”商楠吐出一长串烟圈，“随便吧，我回去了，公司一堆事。”
“骗鬼呢，你才上任几天？”苏安冲着商楠背影说。
商楠只抬了下手，头也不回得越走越远。
苏安伸手插着腰，“我真无语了。”
桌上的手机嗡嗡地振动。
靳兆琛伸手拿过。
来电人：爸爸。
靳兆琛把手机移到左手，手上的颜料在黑色的手机壳上留下几道色彩。
“爸。”靳兆琛的声音弱弱地。
听筒那边的人倒是声如洪钟，底气十足，“今天去了吗？”
质问的语气。
靳兆琛很是为难，但他不太会撒谎，“没……”
“怎么回事啊！这点事都办不了？”靳建春火气瞬间上来。
“……”
“你去公司找他，陪他，合情合理，你又生不出孩子，不多刷点存在感怎么留下来！别过不了多久又被退回来，我们可不要你！”
话语来回不过几句，靳建春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嫌弃，像是在骂什么不成器的下属一般。
自己的人生大事，对父亲而言不过是事业的跳板，是逆袭的捷径罢了。
任何时候处于权力下端的人都是不被期待的，甚至被厌恶。
他甚至连一个正常的omega都不是，父亲嫌弃他也很正常。
“知道了，我试试吧。”
“知道了就赶紧行动！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你就不能为家里事上点心吗！”
没等靳兆琛说话，听筒里就响起嘟嘟的挂断声。
短短一通电话，彻底扰乱了靳兆琛的心绪。
没心情再画画了，他呆坐在画架前，很久很久，久到身子都麻了。
晚上是不出意外的失眠。
他的父亲就是有这样的超能力，短短的几句话就能让他心里憋闷得像是要死掉。
在床上辗转反侧到半夜，靳兆琛干脆坐了起来。
他窝在客厅的沙发里，找了部老电影看。
黑白的，画面跳切很快。
画面上男主总是在街上走来走去，一直在抽烟。
听不懂的语言像是催眠咒语。
商楠打开家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客厅黑着，只有电视机的光影在跳动，沙发上人缩成很小的一团，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电视上闪出一个男人脸部的大特写。
商楠没伸手开灯，而是走到沙发前。成年alpha宽厚的身影完全遮挡住屏幕上那点微弱的光。
沙发上熟睡的人不安地动了下。
大约是那几杯酒的缘故，商楠的反应有点迟钝，胸口中不好的情绪生长得比平时缓慢。
这难得的延迟让商楠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
细密的长睫，秀气挺翘的鼻子。
没办法不承认，是客观的好看。
是会让人心软的好看。
是会让人束手无策的好看。
是会勾人的好看。
绝对是自己会喜欢的类型。
商楠眼底涌动着不明情绪，揣在兜里的手指握了握，最后转身把屏幕上男女主深吻的画面按灭。
伴着电视的声音睡着的人，声音刚一停就有点迷糊地哼唧了两声，伸手揉了揉眼睛。
等他彻底清醒过来，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黑掉了，大概是电影已经放完。
一切的响动都被藏匿，无处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