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客厅里。
顾程易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这是上次你穿过的。”
靳兆琛赶忙道谢,“谢谢易哥。”
顾程易没回答,换完鞋就去了厨房。
他拉开冰箱的门在里面扫了扫,菜很多,应该是早上王姨走之前买好的。
菜品很规整的装在隔层里,冷冻层,真空层都装得满满当当。
感觉到身后站着的人,顾程易问了句,“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吗?”
“我都可以。”靳兆琛快速回答。
顾程易把肉放到解冻室,转过身和靳兆琛对视了眼。下半张脸还是被黑色的口罩捂得严严实实的,丝毫没有要取下来的意思,顾程易抿了抿嘴,把话忍了回去。
先做饭吧。
吃饭总是要摘的。
两个人的饭还算好做,只需要两菜一汤就好了。靳兆琛很自觉地站在一边帮忙,一会儿洗菜,一会儿切菜。
两个人都配合默契,一派和谐。
只是一直都没人说话。
码好菜,顾程易说,“你出去吧,我炒菜。”
靳兆琛很敏锐的感知到顾程易的车心情好像不是特别好,于是没说什么自己来的话,赶忙出去了。
他把餐桌上的垫子摆好,坐在中岛台边等待。
大约十分钟之后,厨房里的声音静下来,顾程易打开厨房门,饭菜的香味瞬间飘散出来。
靳兆琛隔着口罩都闻了出来,他的胃在肚子里张牙舞爪的叫唤着,仿佛是因为主人亏待了它一整天。
端完饭菜,两人面对面落座。
一个糖醋排骨,一个风味茄子。
都是他挺喜欢吃的菜。
靳兆琛藏在口罩里的嘴巴抿了抿,咽了下口水。
顾程易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靳兆琛的眼睛,靳兆琛仿佛故意要躲闪一般,偏偏不和他对视。
顾程易彻底无奈了,“你还要戴着口罩吗?”
靳兆琛紧张得咬住了下嘴唇,他眼神有点晃动不安。他没招了,脑子里实在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
于是他只好抬手把口罩取了下来。
在看到靳兆琛的全貌的时候,顾程易瞬间变了脸色,眼神中夹杂着不解、愤怒,还有心疼。
他直白的问,“怎么弄的?”
靳兆琛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他不是很想回答。
“是商楠吗?”
“不是他!”靳兆琛猛地抬头反驳,“他最近对我比以前好很多了,是……我爸,那天我惹他生气了,所以他……”
“生气也不能随手就打人啊!”顾程易略微有点冲动,他起身走到靳兆琛身边,掰着他的肩让他面对这自己。
“让我看看。”顾程易语气里都是心疼,他躬下身子凑近了点。靳兆琛的皮肤极白,红痕更显得突兀不堪。
顾程易抬起手,抬眸和靳兆琛近距离的对视了一眼。
顾程易的手刚近了一点,靳兆琛就往后侧过脸,意味明确的躲闪了下,“没事的,都很多天了,快好了。”
靳兆琛的退缩动作完全打破了气氛,顾程易也紧接着直起身。
靳建春的公司在出了解约的新闻时候就开始人心惶惶。
不少进不来商州集团,所以退而求其次把他们公司当作跳板的员工,都准备提辞职了。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利益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员工们都在私下讨论,看来这次的事情一出,格局就要大变了,而他们也要想着如何保全自己。
而靳建春本人,扛不住舆论和员工的流失,直接站到了商鹿州那间公馆的门口。
他刻意地选了件最旧的衣服,带着本就精神状态极差的妻子。
商鹿州安稳地坐在位置上,连眼皮都没抬,像是个看戏的人。
靳建春一进门就一副看见了青天大老爷的样子,“商总啊,我们也是实在逼得不行了才来找您的,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怎么都没想明白我们到底是哪里得罪小商总了,要和我们解除合同。”
听见解除合同这四个字,商鹿州的眼皮微抬,“解约?”
“是啊,商总,就那么一个合同发过来,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想上门拜访,可是小商总没在,我们才冒昧来找您,还希望您见谅啊。”
靳夫人半个身子缩着,一直没有出声,看着倒真是一副憔悴绝望至极的样子。
和靳家解约这事,是绝对的不义之举,但商鹿州这次没有急于去找儿子的事,而是坐等事情的发酵。
他自尊心强烈,上次被儿子狠狠打了脸,他这次绝不会轻举妄动。
再说了,在靳家的面前,他要守住冷静和从容,在他们的面前若是慌乱不堪,简直跌份。
商楠淡淡的说,“知道了,我有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