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义而加诸己,弗受也。”
《礼记》上也说:“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可见先秦儒家一向将家庭人伦与个人自由视于君主之上,甚至“君仁”还在“臣忠”之上,而这与法家的君权至上与社会管制思路是根本相悖的。(这里注意,是先秦儒家,不是汉时儒家)
作为帝国的继承人,扶苏对“焚书”还算可以理解,但当秦始皇开始“坑儒”的时候,扶苏终于受不了了。尽管被坑的很多都是方士,但战国秦汉时儒家与阴阳家多有重合,儒家中的齐学一派就讲究天人感应,阴阳五行那一套玩儿的很溜。
汉代儒宗董仲舒甚至很会搞天气预报,求雨止雨,相当灵验。总之当时方士与儒生分得不是很清楚,史书中亦称其“文学方术士”或“诸生”,足见这是同一帮人。所以物伤其类,扶苏对这帮读书人相当同情,于是率然直谏:“诸生皆诵法孔子。今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
于是秦始皇大怒,开始后悔让扶苏接触那些可恶的儒家思想,于是决定让他远离充斥着各色人等的咸阳到帝国的边疆、去蒙恬那里担任监军、去体验一下生活。
蒙恬精通兵家与法家,又功高谋远,深得始皇信任,他相信定能将扶苏培养成一个刚毅果敢又不失仁孝稳重的合格接班人。
确实,在蒙恬的帮助与影响下,经过几年的塞外征战使扶苏迅速成长为一个刚毅武勇,信人奋士的出色将领,他勇猛善战、屡立军功,深慰始皇之心。宽厚仁慈、谦逊待人的作风更深得广大军民的拥戴。
其实,秦始皇派扶苏去与蒙恬一起守长城本是其政治上极高明的一招。中国历史上所有伟大的帝王,对于自己的身后事,都会费尽心思务求安排的妥妥当当。蒙氏兄弟乃帝国的柱石,也是秦始皇最信任的人。
蒙恬位居大将军,掌握着帝国最精锐的部队,威振北方,深受军民爱戴;蒙毅则位居上卿,每日不离皇帝左右,侍帷幄为朝廷重臣。两兄弟一内一外,且忠心耿耿,虽有大奸贼,敢睥睨其间哉。所以秦始皇这一着,就等于在自己身后为扶苏安插了两个忠诚度无可怀疑且手握军权、德高望重的重量级助手,有了他们以及军队的支持,相信扶苏可以非常顺利的即位。
可人算不如天算……
“………”
没想到今天的赵高居然如此牙尖嘴利,蒙恬咬咬牙,躬身道:“陛下,臣要弹劾中车府令赵高,请陛下赐他死罪!”
“微臣熟读律令,竟是不知犯了何罪。”易华伟叹了口气,躬身道:“请陛下圣裁!”
嬴政点点头,看向蒙恬:
“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赵高乃是中人…,”
蒙恬起身鄙夷地看向易华伟:“身为中车府令,就是宦官。公子扶苏曾经进谏,宦官不得干预政事。本来就要治赵高的罪,陛下仁心施政放过赵高,令他不得再插手宫外事物。然而,赵高趁我和公子不在咸阳之时,朝堂之上无人敢反对他之际,依仗自己的权势插手宫外事物,闹得满城风雨,天下之人还以为第二个嫪毐又来了。
陛下,赵高之罪有二!”
蒙恬看着易华伟的眼神深痛恶绝,疾声厉色道:
“一,逾越国法,宦官扰政。二,违抗陛下欲令,这是欺君之罪,应当五马分尸!!”
蒙恬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跟嬴政齐齐看向易华伟。
“呵呵~,陛下,蒙将军已经陈述完我的罪状,这属实有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否容微臣辩驳一二?”
易华伟淡淡地扫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蒙恬有些无语,何必呢,我又没踩你尾巴,只是割了你弟弟的弟弟而已,至于这样吗?还五马分尸……
要不是看在蒙恬浓眉大眼还算忠义的份上,今天能活着走出咸阳宫算易华伟没吃饱。
以前的易华伟可是拿蒙恬当偶像看待的,作为抗击匈奴的第一人,易华伟心里还是有些钦佩的。
公元前236年,北方的云中郡被秦国占领,从此,秦国接管了防御匈奴的任务。
当时嬴政的主要精力都在灭六国上,由于没有多余的兵力对付匈奴,嬴政下令以守为主,而负责防守匈奴的悍将,就是蒙恬。
嬴政从灭韩到灭齐,一共经历了16年之久,这16年间,秦国大军向东和六国鏖战,唯有北方的蒙恬大军刺刀向北,在北境全面防守,任风雨飘摇,他岿然不动。因为在嬴政的战略中,蒙恬大军是秦国防御的本钱。
公元前221年,嬴政统一六国,终于腾出手来处理另外两个大敌。
《过秦论》云:南取百越之地,以为桂林、象郡……乃使蒙恬北筑长城而守藩篱,却匈奴七百余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
百越之地,虽然地形复杂,但实力稍弱,有王翦等老将坐镇,唾手可得。最麻烦的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