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缨心里有些闷。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孩子眼眶红红,伤心委屈的样子,她就莫名的心里不舒服,好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来气。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以前她也没有多喜欢小孩子,可眼前的小豆丁就像有什么魔力似的,开心时不显,难过时,便也勾着她跟着一起难过起来。
宋缨不好再勉强他。
“好好好,那我们先不找他,你先吃饭,吃完了饭再让白露姨姨带你下去洗个澡,等洗完了,我们再商量这件事怎么样?”
难受归难道受,理智上,宋缨觉得还是要告知这个孩子的父亲一声,至少,让人知道孩子在她这里,免得家里人到处寻找。
这一次,小包子倒是没有拒绝。
撅着嘴巴不乐意的点点头。
吃完饭,白露就带小包子洗澡去了。
宋缨则是去了寿安院回话。
在傅闻清这件事上,老太太催得急,今日她刚从外面回到府中,寿安院那边就来人过来传话了,让她稍作歇息过后,就去回禀老太太。
宋缨一进屋中,老太太就皱眉问:“听说你在外面带了个孩子回来?”
宋缨没想过这事儿能瞒过傅家人,因此答道:“是,那孩子被人贩子拐卖,幸好自己机灵,逃了出来,孙媳看到了总不能不管,就
先带回来了,回头寻着了他的家人,再送回去。”
老太太有些不喜。
“清哥儿的事还没解决,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你当不必如此费心,直接交给下人去办就是,如今你头等大事是替清哥儿向庄夫子求情。”
宋缨敛眸。
她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老太太的话。
只是低声说:“孙媳无能,今天去了秦府,可外祖母仍旧不肯答应派人陪孙媳去青山书院,想来清哥儿是没有福气,请不到庄夫子当老师了。”
“什么?”
老夫人大吃一惊。
这时,傅宴白也从外面走进来。
许是听到了宋缨的话,他眉心微皱,不悦的道:“怎么可能?外祖母向来疼你,既然是你上门请求,她怎么可能不愿?莫不是你并没有同她说?”
宋缨瞧见了傅宴白,讽刺,“夫君若是不信,倒可以亲自登门求救,想来外祖母既然疼我,也是疼你这个外孙女婿的,你登门与我登门都一样。”
傅宴白:“……”
他就是拉不下那张脸,才让宋缨出面的。
毕竟他刚升任三品吏部侍郎,如果为了这点小事就抛头露脸,那以后在官场上还怎么混?
傅宴白有些生气。
也是直到此时,才察觉到了宋缨的不对劲。
以往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宋缨都很积极主动的,可现在,出事的可是清哥儿,瞧她那副态度,像是要尽心尽力为清哥儿洗脱罪名的样子吗?
他意识到什么,试探着问:“你可是在和我耍性?”
毕竟,两人从婚后就再没有同房过了。
不是他不想,是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每每私下见到宋缨,就想起那屈辱的一夜,本该是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却与别的男子肌肤相亲,若非为了秦宋两家的权势,他也不会忍辱娶了宋缨,瞒下这件事。
但这件事,宋缨不知道。
在她的眼里,自己在婚后便无故冷落于她,一冷落就是七年,她自然是有怨气。
宋缨道:“不敢,夫君日理万机,对家里疏忽些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清哥儿的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倒是夫君,如今位高权重,当比我一届妇人说话更有份量,我看这事还是夫君来想办法吧。”
说完,竟是不顾两人的反应,径直对老太太行了个礼人,便退出去了。
老太太气得大怒。
“她、她这是什么意思?!清哥儿的事她就这样撒手不管了?这态度……怎么当我傅家主母!”
傅宴白倒没老太太那般生气。
相反,宋缨的态度让他冷静下来。
的确,如今的宋缨太反常了,一点也不像曾经
那个全心全意扑在他和孩子身上的妻子。
所以……
难道真是自己冷落她太久,让她生了异心?
傅宴白微微垂眸,片刻才道:“祖母,您先别慌,这事孙儿回头再和她说说,再怎么说,清哥儿终归是她日后唯一的倚仗,她不会彻底不管的。”
老太太担忧的道:“我就怕她不把这孩子当成倚仗,毕竟不是她所生,再怎么也是隔了一层的,你说……她会不会已经知道真相……”
“不可能。”
不等老太太说完,傅宴白就打断了她。
他自信的道:“清哥儿自两岁被抱进来,就一直养在她身边,这几年,为了不让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