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哄宋缨的时候送这么些东西过来,弄得现在对比惨烈,他也下不来台。
傅宴白心里有些憎恨。
宋缨却似乏了,揉着额角道:“白露,将东西收了吧,我累了,扶我回房歇息。”
“是。”
白露和霜降笑着应了声,连忙上前。
收东西的收东西,扶宋缨的扶宋缨。
傅宴白像是猛地反应过来,这才连忙上前,道:“阿缨,慢着。”
宋缨停下脚步。
回头,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夫君还有什么事?”
傅宴白的脸色阵青阵白,片刻,才沉着脸道:“张达和何顺,你去京兆府衙门和他们说一声,让夏经赋放他们出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
宋缨就是想给他难堪。
否则,礼轻情意重,他送的东西虽然不如定王送的东西值钱,可夫妻之间本来就不该计较这么些个东西,她合该理解他的心意才是。
而今她故作骄矜,他也懒得再跟她逢场作戏了,本来还想
着她若收下那些东西,今晚就好好哄一哄,该圆的房就圆了,该给她当家主母的体面,他也会给。
甚至如果她身子调理得当,两人再拥有一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既然她不识好歹,那他也懒得装了。
直接摊开了说就是,他就不信,她还真能拒绝。
宋缨看着他。
像在看一个许久未见的陌生人。
半响,她的嘴唇才缓缓扯出一抹笑来,笑着问:“夫君觉得……我宋家很好欺负,是不是?”
傅宴白心头一沉。
就见宋缨陡然变了脸色。
“你去前院看看,他们打砸的东西犹在,林叔一把年纪了,是父亲的老部下,连我都得毕恭毕敬尊敬着的长辈,他们居然也敢朝他动手,是当真欺我宋家无人,欺我父兄不在,便无权无势任人宰割了么?”
说到最后,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傅宴白面色一白。
“阿缨,他们没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宋缨冷笑。
此时她压低着眉眼,脸上早已不见了平日的温婉柔顺,有的只是如悬崖峭壁上一朵孤霜傲雪般凌霄花的冷峭。
她冷声道:“你若是想来道歉,那便好好道歉,可你若是想欺我宋家无人,哼,我告诉你!今日我还就不去这京兆府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耐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