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男人却并没有出声。
听着那脚步声越靠越近,男人的呼吸仿佛都喷薄在耳畔,赵雪儿更紧张了,因为那份紧张,内心又无端生出了一股隐秘的刺激与兴奋,她转过身来,正欲抱住那男人,却在瞧清那男人的脸时,脸色一变。
“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来的人,正是先前教傅闻清骑马的赵管事,赵忠!
赵忠也是一愣。
“妹妹?怎么会是你?”
赵雪儿气极,“这是我的房间,怎么就不是我了?”
赵忠:“……”
他纳闷的道:“不对啊,不是有人跟我说这房间是主君的房间,让我过来找他有事吗?所以我吃完晚饭就赶紧过来了,怎么会是你?”
赵忠如今的身份是傅家的下人,自然不住与主人家住在一起,他们都住在寺外的农家,只有等主人需要召唤的时候,才会过来。
而白露与霜降又不同了。
白露与霜降都是家中女眷的近侍,是需要贴身伺候的,洗脸梳妆什么都离不开她们,所以她们通常是和主人家住在一起。
赵雪儿无语。
“你走错了,郎君的房间在隔壁。”
“啊?”
赵忠懵了。
赵雪儿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不对,现在这么晚了,郎君找你能有
什么事?”
赵忠也不知道。
不过他瞧着妹妹身上的穿着,以及那玲珑有致的身躯,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什么,有些尴尬,“呃,既然主君不在这里,那我就先走了,我去隔壁看看。”
说着,就要往外走。
却在这时,赵雪儿忽然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赵忠闻声回头一看,关心的道:“妹妹,你怎么了?”
赵雪儿摆了摆手,脸却如同被霜打了似的一片煞白,额头上瞬间滚出了汗珠。
这可把赵忠吓了一跳。
“妹妹,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赵雪儿是整个赵家唯一的希望,他现在还指望妹妹能把傅大人伺候好,将来带他们一家飞黄腾达呢。
如果妹妹出了什么事,那他的荣华富贵也泡汤了,所以赵忠连忙上前扶住她,眼神十分关切。
赵雪儿其实没什么事。
只是她平日里常犯的心绞痛这会儿又犯了。
这是十多年前家里被抄后,她流浪在外所积攒下的毛病,并不严重,只是时好时不好的,扰人心烦。
因此短暂的阵痛过后,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我没事,老毛病了,你今天究竟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老实跟我说清楚,我始终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
“唉呀,能有什么不对劲,你整天
别胡思乱想,不就是今天下午有个小厮过来传话,让我过来找主君吗?我走错房间了而已……”
话音未落。
赵雪儿猛然意识到什么,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他。
“你说什么?哪个小厮?”
赵忠一愣,挠了挠头,“不认识啊,大抵是主君身边的吧。”
“糊涂!”
赵雪儿怒斥道:“主君身边的人哪几个你不认识?最近都没有新来的人,以前的你都见过,你……你啊你,一个不认识的你叫你你也敢过来!快走!赶紧走!”
赵忠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却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今晚的月色真好,也难为大家有兴致陪我一道赏月而归。”
“是你带来的消息好,如果秦阁老真的愿意为宴白做保书,那宴白的官职便真的可以更上一层楼了,宴白的前程好了,你也会更好,是不是?”
“是,祖母说得有理。”
“倒是难为今天宏光大师这么有心,陪老身畅谈许久,老身受益良多,只是不知宏光大师怎会知道我府上最近添丁?实在是我表家那丫头不懂事,吃完饭也不知道来拜见一下大师,竟是早早就回房歇息了。”
宏光法师道:“没关系,老纳只是观面相老夫人今日带喜,若是能见着这位女施主,再观测
一下,或许能给府上添桩喜事。”
老太太更加笑得见眉不见眼。
“那敢情好。”
她虽不知道宏光法师其意,心中却自有盘算。
傅宴白如今都二十五六了,膝下却只有傅闻清一个儿子,子嗣如此不丰,指望宋缨是不可能的,红玉那丫头刚被纳起房里,瞧着也不怎么讨傅宴白喜爱,所以她最大的指望还是在赵雪儿那边。
赵雪儿人长得不错,又会讨傅宴白欢心,当年能生下傅闻清,实在是给他们傅家立了桩大功劳,这也是为什么老夫人尽管十分不喜赵雪儿的身世,却仍旧答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