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那张布满了产后血污的床上,听到了门外模糊的对话。
“居然还活着?是一男一女?”
“什么小小姐和小少爷?不过是两个孽种!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不用棺材,直接丢乱葬岗活埋了!快去!”
她有些迷茫。
在外面说话的人是谁?
什么孽种?是她的孩子吗?他们为什么要活埋了她的孩子?
后半夜,宋缨一直睡得昏昏沉沉,脑海中不停的出现雨夜和孩子被埋进土里的画面,两个画面交替更错,让她无法安神。
直至早上,她醒了过来。
谢承允和谢琳琅早就醒了,两个孩子乖巧得很,醒了以后也不吵不闹,就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坐着玩一个九连玉环,见她醒了,两个孩子皆是眼睛一亮,高兴的喊道:“姨姨,你醒了?”
宋缨一怔,从梦境中回过了神。
昨晚谢承允和谢琳琅在她的屋子里玩到太晚了,都不想去客房睡,就赖在了她的屋里。
好在宋缨睡的床足够大,这还是当初她成亲时,父亲母亲无法从边疆赶回来,便命人在京城里寻了工匠,给她打造的一个巨大的拔步床。
别说是睡两个孩子,
就算三四个成年人并排躺着,也十分宽敞。
所以,昨晚宋缨就让他们俩跟自己睡在了一个屋。
宋缨缓了缓神,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只觉有些奇怪,不过此时也没机会多想,她看向谢琳琅和谢承允,关心道:“怎么样?昨晚你们睡得好吗?姨姨有没有挤到你们?”
谢承允和谢琳琅都摇了摇头。
谢琳琅脆生生的道:“姨姨,刚才你在做梦。”
宋缨一愣。
就听谢承允也道:“昨晚你也在做梦,梦里你还在喊‘孩子’,姨姨,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吗?”
谢承允和谢琳琅已经知道,傅闻清不是宋缨的亲生孩子,而昨晚那样的情况,她嘴里叫的显然不是傅闻清。
提起这个,宋缨的眼眸不由微微一暗,轻声道:“是啊,姨姨曾经也有两个孩子,如果长大了,他们应该也是像承允和琳琅一般乖巧的孩子。”
谢承允和谢琳琅都有些意外。
“姨姨的意思,是他们长不大了?”
“他们被人弄丢了吗?还是已经去世了?”
宋缨道:“去世了,刚生下来就没了气。”
她不想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起这么沉重的话题,于是勉强
笑了笑,振作精神道:“不过没关系,姨姨这辈子和他们没有缘份,相信下辈子一定有的,再说,姨姨现在不是有了两个可爱的小承允和小琳琅吗?有你们陪着姨姨,姨姨也会很开心的。”
说着,笑着在两个孩子的小脸上各轻轻揪了一下。
虽然宋缨已经在极力掩饰,可孩子的心是多很敏感脆弱?谢承允和谢琳琅还是注意到了宋缨脸上那一闪而过的伤神和难过。
谢承允扑上前,抱住宋缨道:“承允喜欢姨姨,承允愿意永远陪着您。”
谢琳琅见状,也有样学样的扑进她怀里,抱着宋缨道:“琳琅也愿意。”
宋缨只觉那腔刚刚被洞穿的心又忽得被填满了起来,她眯着眼睛微笑,“嗯,姨姨知道,姨姨也愿意永远陪着你们。”
三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直到两个孩子的肚子开始咕咕叫,宋缨才忍俊不禁的拉着他们起床,洗漱完毕后一起出去吃早餐。
吃完早饭,谢琳琅和谢承允都要求出去玩一会儿,宋缨也不想把孩子拘在府中,便让人套了马车,三人带着丫鬟家丁出府去了。
而另一边。
扶风院。
自从出了普陀寺的那
件事以后,这段时间,老太太对赵雪儿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总之,态度很不好。
但态度再不好,之前拨给她的扶风院,还是任由她住了,也算是全了她身为傅闻清生母的那点儿体面。
当然,这点儿体面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绝不可能大张旗鼓的宣扬出来的,甚至对宋缨那边的说词都是到底是老太太娘家的人,不好做得太过,且那赵忠现在又已经消失,雪儿表妹也是无辜的,而且究竟两人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只要自家人不说出去,便再无人知晓的了。
宋缨当时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殊不知,这么几天过去了,赵雪儿却是内心焦急不已。
原因无他,只因为赵忠还没有找到。
七天!
这都是他消失的第七天了!
先前宋缨说已经把他放了,傅宴白不信,还再三逼问过,可无论怎么问,人放走了就是放走了,傅宴白还带着人去赵忠所住的地方查过,查完才被告知,赵忠府中所有的钱财都被人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