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意怪感动了,收下了殷妃给的银两。
说起君敬天来蹭饭的事,殷妃道:“由着圣上就好,圣上愿意来,终归是件好事。”
“我觉得圣上好别扭,来就来呗,用不着找那么多理由。”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圣上这样。这段时间圣上应该都会来,我们都迁就些就好。”
“嗯。”
宁雪意自是不可能把君敬天关在门外,不为萧御想,也得为殷妃想想。
殷妃原本可以在龙子湖逗孙为乐,颐养天年,之所以回宫都是为了君敬天,这份斩不断的夫妻之情,哪怕妃就像是妾,君敬天在殷妃心目却是像天一样大的丈夫。
一段时间过去,萧御也习惯了,每天吃午饭和晚饭,君敬天都在,偶尔拉上君无垢一起,父子关系僵硬多年后,终于缓和了很多。萧御如果下午不忙,君敬天也不急着批阅折子,父子俩就会在花厅里下棋。
宁雪意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晓得一国之君居然耍赖悔棋,无所不用。
这一局萧御执白棋,君敬天执黑棋,有开局先手的优势,但不到中盘就输了好几子。
“不行不行,还给朕。”
君敬天朝萧御摊手,索要刚被萧御吃下的那一子。
萧御不情不愿还棋子放回原来的位子上,撤回上一手棋,等君敬天重下。
他心头有些不舒服,“父皇,君子下棋,举手无悔,这一盘你已经悔了4次棋了。”
“朕一把岁数了,怎么可能下得过你,你就当让
着朕不行吗?”
“开局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了父皇3子,而且父皇还是执黑子先手。”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刚才朕不是说过了吗?朕老了,老眼昏花,你就是应该多让着,不要这么计较行不行?”
“敢情我让棋是我应该的,说上几句,我还错了?”
“对,就是你的错,下棋要静下来考虑,你总是说着没完,烦死了。”
“那不下了。”
“做人要有始有终,下棋亦是如此,这局还没完,你怎么能说不下呢?”君敬天怒道,他都要输了也没说不下,儿子怎么能这样?
萧御宁肯去外面晒太阳,也不想再下了。“儿臣还有事,儿臣告退。”
“那就把这盘棋留这,明天我们再下。”君敬天说完就对伍公公吩咐道:“把棋台拿去放好,小心一点,不要挪心面的棋子,要是挪动了一颗,朕打你的板子。”
伍公公连忙应是,叫来小宦官,小心翼翼的把棋台放到高处,搭上一层台布。
殷妃也吩咐了下去,做打扫的时候别碰到棋子。
宁雪意没啥事,君敬天要在殷妃这里休息一会,她就去熬甜汤,下午的时候和殷妃一起喝。
萧御忙了这么天,抓了不少脏爪子,渐渐理出一张偷盗网,有人专门负责偷,有人负责放风,然后有别的人负责将脏物送出宫去,宫外有人负责销脏,有人负责算账,谁该分多少,谁又该分多少。
一整套如同一个严密的网络,在短短两年的时间
,偷盗了无数宫里的东西出去卖,小到一颗珍珠,大到珍贵的摆件,字画。
萧御掌握了一些消息,宫里最大的头目就快浮出水面,不过不能操之过急。
这段时间下来,这群耗子安分了许多,想要躲过这一劫后再进行偷盗,哪怕是就这样耗下去,这群耗子也耗得起。
萧御也知道这群耗子想跟他耗。
那就看谁耗得过谁。
“殿下。”
萧御这一会在随安殿,君敬天专门设给他的办公点。
裴枫领着翊乾营的统领走进来。
翊乾营是两年前新改编的侍卫营,专们负责宫里的守卫。统领名叫周啸,四十多岁,身形十分的魁梧。
“末将参见承王殿下。”周啸上前行礼。
萧御点了下头,示意周啸坐下说话,裴枫去外面守着,严防有人听墙角。
他对周啸道:“我这里有一份名单,上面的人都是翊乾营的侍卫,其中不乏京都一些官门子弟,他们利用职务之便,为宫中的偷盗大开方便之门。”
“殿下…”周啸听到这里,满头大汗地跪到萧御面前,“都是末将失查。”
“其实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牵一发动全身,以你一个人的力量,不但无法将他们清除,他们还有可能合起伙来,让你提前告老还乡。”
“是,是…末将顾虑颇多,妻儿老小都在京都,所以末将拒绝与他们同流合污,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本王没有责备你的意思,这次本王彻查宫中盗窃之案
,最为关键的是要查出谁从宫里面偷出了火油,导致多家铺子被烧,死了不少人。我火油一定是从宫门送出宫的,要么经过翊乾营侍卫的手,要么就是经过他们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