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播放着对徐翠的采访。
原本,她打算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带着自己的倔强,走进音乐厅,闯入音乐会。
哪怕她知道,自己肯定会受到所有人异样的眼神,肯定有人以犀利的语言嘲讽她,谩骂她。
但这就是她的倔强,她坚持了这么多年的自尊,怎么会因为一场音乐会而放弃?
直到前几天,徐翠看到网络上对苏哲的谩骂侮辱,说他是杀马特,霸凌同学,无恶不作。
她知道,一切的起因,来自苏哲对自己的理解和尊重。
一些人无法理解,苏哲为什么尊重杀马特,便认为他也是。
有了这个基础,营销号才能兴风作浪,掀起全网黑潮。
而且哪怕苏哲这么温柔正直的人,被误以为是杀马特后,也被大家认为是坏人,更何况她呢?
——别人没时间也没义务仔细辨别她的内心,靠外表区分是最简单快捷的方式。
徐翠哭了,哭得很惨。
【就算他不是杀马特,也不是好人!】
却能深入灵魂。
“各位老师,求求伱们啦(撒娇)~实在改不好,咱再改回来嘛!”
现场,徐翠听到这句话,又捂住嘴巴,哗啦啦地流着眼泪。
徐翠低着头,痛苦却坚定地说:
“可苏哲,他想告诉我,头发的自由是假的,人生的自由才是真的。”
【天呢,我忍不住哭了!他想告诉她的,她全领悟到了!】
【徐翠在绝望时,被苏哲拯救了!】
“但我这段时间被网上骂做杀马特,突然意识到徐翠面临的压力。”
“但更适合领悟后再听,用来反复回味。”苏哲坚定道,“我想写一版更具穿透性的。而且,也能代表我反击那些黑通稿!”
震惊过后的谷逸飞,坐在沙发上拍着扶手,以老年人的絮叨不住感慨:
这一段采用了纪录片的剪辑手法,没什么运镜,更没有滤镜,却极为真实,看得所有观众都十分投入:
现场感性的观众也被感染了,在镜头中,不时有人擦拭着眼角,却没有弹幕说他们是群演。
【如果你上学时被杀马特勒索过,就不会同情他们了。】
这个她既可指阿刁,又可指徐翠。
最后,苏哲甚至拿出杀手锏:
节目组懵了:
“我们全程跟拍,怎么没听到他说这句话?你听错了吧。”
大屏幕上,苏哲看向外援团,但在镜头下,仿佛在直面观众,直面徐翠:
“却从没有人告诉她,你可以像阿刁一样,带上卓玛刀,变成自由的鸟。她已经成年了,可以追求自由的命运,而非折腾头发,以可笑的自尊抗拒改变,反倒错过了改变人生的机会。”
在他们议论的时候,大屏幕突然剪切到前一晚,苏哲决定推翻原版,重新改歌时的场景。
“不,我绝对听到了。”徐翠很坚定。
一样的歌词,却带来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的叙事,没有任何活的唱功,并没有像改版那般抓人耳朵。
【哎,不是每个杀马特都有问题,少些歧视吧。】
【突然对她改观了。】
“我想剪短头发,染成黑色。我不做杀马特了。”
【真好啊,我不光看到了苏哲对弱势群体的关心,还看到了他对音乐的虔诚。除了他,谁敢在比赛前一晚推翻成熟且优秀的作品?】
大屏幕上,苏哲撒娇后,外援团也不肯同意。
镜头一转,来到后台。
宋晖静静地听着,突然冒出一句:
“我更喜欢这版。力量全在平湖下,更有韵味。”
外援团被说服了:
“哎,彻夜排吧,真是被你打败了。”
他努力劝说外援团们,却没人支持他的冒险举动。
【我突然感觉,《阿刁》也唱出了他自己的感受。面对黑通稿,他永远不会枯萎,比格桑还顽强。】
因为在隔着屏幕观看的观众们,也感到心里酸酸的。
感性的薛沫开始抹眼泪,专心看着电视画面:故事和音乐都太动人了。
“可发型是你的自由。”节目组很惊讶,甚至还有点失望,杀马特徐翠才有爆点,才吸引流量。
大屏幕上,外援团面对这些话也无法抵抗了,勉强做出最后的挣扎:
【呜呜呜,苏哲真的太温柔,太好了!简直像一个小太阳。】
他被逼到没办法了,说出一番话:
“谢谢各位老师!”
前排有位大哥,两米多高,快三百斤,却哭成了傻子。
“原版叙事很棒,也能传递你的劝说。”
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