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郎澴娪只是普通的貌美罢了,但她肤白胜雪,云鬟雾鬓,两相加成便多出几分绝色来。
任凭多少人站在一起,她总是肌肤最清透雪白,青丝最乌亮柔顺的那个,最是突出。
若只是空有美貌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有才学,在真定府的女眷中颇有些美名。
李袅娜年长郎澴娪两岁,祖籍在栾城,两人难免有交集。
曾经她也是美貌与才名并齐的闺秀,有真定府第一才女之称,谁知后面却冒出个郎澴娪来,处处要压她一头,幸好郎家只是商贾人家,不然她怕是还保不住第一才女的名头。
因而李袅娜就不太待见郎澴娪。
而今日还要更生气几分,因为郎澴娪身着对襟梅花暗纹淡蓝色直袖长衫,下着浅橘色百褶如意月裙,衣服的颜色款式与李袅娜的衣服极为相似。
芮儿和泉儿对视一眼,也注意到这个问题。
“呸,下贱的商户女竟敢学我们小姐的打扮!”芮儿啐一口。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周围人听到,不少人都看向郎澴娪那边。
宋岚闻言气的要死,却被郎澴娪拉住:“疯狗对你叫,难不成你还要冲上去咬她。”
说罢郎澴娪快步上前,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一巴掌狠狠抽在芮儿脸上。
“呸!下贱的东西,竟敢狗仗人势大庭广众之下行污蔑之事,同知府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疯狗不能咬,但是能打呀。
郎澴娪本就因为担忧池老夫人的病情焦心不已,不知道能否求药成功呢,这边就被李袅娜主仆给莫名其妙骂了。那就别怪她拿来撒气!
宋岚一整个被自家大小姐震撼住,赶紧跟上去护住大小姐,一面还担心道:“那刁奴皮糙肉厚的,大小姐的手别打疼了,以后这粗活儿还是交给奴婢来作罢。”
噗。郎澴娪忍住笑,她家宋岚是有点子可爱在身上的。
“贱人!”芮儿又疼又气,丢了这么大的人,她已经失去理智了,她非要抓烂那对贱人主仆的脸。
李袅娜不发一言,默许了芮儿的动作。毕竟那耳光不止是在打芮儿也是在打她!
芮儿有十七岁了,年岁比宋岚大,身子骨更是比瘦巴巴的宋岚要高壮不少,郎澴娪就更是个摆设了。
李袅娜正等着芮儿帮自己出口恶气,就见郎澴娪那瘦巴巴的丫鬟眉头一皱轻巧躲过芮儿的袭击,一脚踹在芮儿的肚子上将她掀翻在地。
芮儿就,以脸扑地的姿势,起不来了。
来去没有一个回合。
宋岚还对着芮儿回啐一口:“呸!你才贱人!你全家都贱人!”
这情形,李家的家丁都要围上来了,不远处的宋山见状也要来帮忙。
郎澴娪尖叫一声:“救命啊!李同知家里仗势欺人,竟然要以多欺少谋害良民了!”
这话一出,那些家丁们就不敢动了,实在是,这里人也算不得少,他们又不能都给灭口了。
宋山见状也停下来,紧盯着这边的动向。
李袅娜的脸色就更难看了,这丢人一波接一波的,要换成她被气疯了。
“郎澴娪,你过分了!以前觉得你还有几分才气,如今看来到底是商户出身,没有尊卑不知礼教!”李袅娜气怒,声音都尖刻起来。
郎澴娪则语带惊讶:“天呐!李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你嫉妒我的才华与美貌,嫉妒我抢了你‘真定府第一才女’的名头,所以才指使这刁奴污蔑我甚至袭击我?!”
这话一出, 围观的人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大约也知道了郎澴娪与李袅娜的身份,气氛就有些微妙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小姐污蔑你!还袭击你!你一介商贾之女,我们小姐乃是同知之女,跟你云泥之别,你有什么值得我们小姐嫉妒污蔑的?!”泉儿迫于宋岚的武力,不敢靠近,只能口头逞凶。
“那她为什么说我学你的装扮!”郎澴娪指着匍匐在地的芮儿问道。
泉儿冷笑一声:“这是事实,大家都看在眼里。”
“李小姐,你也觉得这是事实?”郎澴娪又问李袅娜。
“事实如此,难不成本小姐还要屈尊降贵学你不成?”李袅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可没这么说。”郎澴娪摇头:“我本来以为是咱们两个品味相近,因而穿了相似的衣服。可李小姐你和你的丫鬟言辞凿凿说我学你,这就有问题了。”
“你东施效颦而已,有什么问题。”李袅娜嗤笑一声。
“且不说咱们二人谁是冬施,就你这确信的样子,我实在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学你的?这般肯定,仿佛亲眼所见,难道你在我身边放了细作不成?!”郎澴娪又是惊呼:
“李小姐,你这般在意我一举一动,盯着我的一言一行,你,你不会喜欢我吧?!”
郎澴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