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中,虽远离着牢房,可还是不能掩盖那些难闻的气味,然而……
云锦初的呼吸中,竟是满满的幽香代替了刺鼻。
戚长风看着她的眼神中有调侃,也有几分认真,像是真的在好奇,她到底几时开始倾慕自己?
四目相对,沉寂良久。
云锦初面无表情的小脸上,突然一动,道:“从见到王爷的那天起,也或者是从知道王爷的那天起,又或者还会更早一些。”
早到上辈子临死前,她知道自己错爱的那一瞬间。
戚长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该问,从她平静的眼神中,他居然读出了一丝丝的心痛,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惜。
怜惜!
这是错觉吗?
原本暧昧的氛围突然变压抑了。
戚长风直直的凝望着她,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目光一收,牵起她的手来转头朝外走去:“既然你倾慕本王,本王便成全你。”
成全?
云锦初不懂的歪头瞄了他眼,未婚夫妻,还需要他成全?
关于这点,她也还是后来才知道的怎么回事儿,虽然真的让她有点无语又好笑。
话说两边。
上官钰留在了琉璃居,就是为了这胆大包天,竟敢来刺杀平阳王未婚妻的杀手。
当然。
杀手固然该死,可更该死的是雇佣者。
他高高坐在桌沿边上,手拿一把锋芒闪烁着的匕首,就那么低头静静看着已醒来的杀手,匕首顺着对方脸颊划过时,他阴森森道:“你是真不怕死,可你就没听说过,平阳王府都是怎么对付嘴硬那些人的?”
扒皮抽筋,家常便饭。
杀手的面罩还戴着,所以没有那种兵器擦过皮肤时凉凉的触感,但他的心却是凉的。
身为杀手,任务失败,服毒自尽是必然的,可他醒后才发现,口中的毒不见了,而他哪怕是想咬舌自尽,竟都没了力气!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还有比这更恐怖的吗?
杀手沉默着,还真恨不得他能一刀子下去就把自己解决,可想法终归只是想法。
云锦初回来后便听青书墨画说,上官钰使出了浑身解数,打的对方连连吐血还是一个字没问出来。
所以。
她进门后谁也没理,直奔着黑影就去了,脚步停在他面前时,二话没说,掰开他的唇齿便塞了一颗药丸进去,而后才道:“从你踏入这座院子开始,便接连中了我七种毒,你现在还能清醒过来,也不过是回光发照,而你的坚持不会让你死的很快,却会让你生的很惨,所以,你最好想想清楚,是要乖乖开口,还是验证我的手段?”
面罩下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下。
他完全无法想象,十二岁的少女,竟能对他以如此口吻说出如此的话,怪不得,怪不得会有人想杀她!
然而,他依然未发一言。
云锦初面对他的沉默,不急不恼,继续说道:“我知道想要你开口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你也要知道,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屈服,现在,只不过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