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之日整个京城都热闹非凡,陆家也是花了大手笔,将自博阳侯府左右五里路都进行了装扮,树杈上、墙上都系上了大红色缎带,挂了红灯笼,门口贴的大红喜字,备好的炮竹烘托的格外喜庆。
附近的百姓人头攒动的涌去陆府门口去看热闹,比肩接踵,络绎不绝。
博阳侯府的家丁丫鬟都系着红色丝带在腰间,整齐的站在大门两侧,管家站在大门中央等着送亲队伍的到来,看着人山人海抽热闹的人,不仅喜笑颜开,作揖道。
“感谢父老乡亲、左邻右舍的今个儿来捧场,今天我家世子大婚,跟大家伙讨个吉利话,一会接完亲,准备了些铜钱,请大家吃杯薄酒。”
门口的人一听不仅有热闹看,还有钱拿,自然是乐得说好话,纷纷送上祝福。
不多时,唢呐声锣鼓声,一路吹吹打打,沿路的小孩子跟着蹦蹦跳跳,大喊着新娘子到。
苏家、刘家各自的送亲队伍按着时辰准时到了门口,浩浩荡荡的两队人,抬着大红色缎子装饰的嫁妆箱子跟在后面。
好奇的人们跟在后面一路数着跟了过来,刘家六十六箱嫁妆,苏家五十六箱。
人们指着不同的两顶花轿,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随着炮竹的点燃,掩盖了人们的闲言碎语,花轿落地,两位喜婆婆背着新娘入了陆府。
人群拥挤,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瞅着盖着盖头,看不清脸的两位新娘子努力分辨着,直到有个人喊道,“那个身上刺绣最美的就是苏小姐,那嫁衣可是请了全京城最有名的六位绣娘连夜赶制出来的!”
大家立马伸长了脖子看,唢呐继续的吹,管家拿出一篮子的铜钱撒了出去,大家又一拥而上的低头捡铜钱。
陆今安与两位新娘同时拜堂,礼成后送入东西两边的院落,宾客众多,新郎官忙着敬酒款待。
苏心怡被安置在了西面的院落,院子不大,有明显修葺过的痕迹,看得出修的匆忙,有些地方的油漆还未干透。
贴身的丫鬟端来了糕点,让她先垫垫肚子,也不知道姑爷啥时会回来,亦或是不来。
苏心怡累了一天,自行揭开盖头看了看房里的摆设,中规中矩,还不如自己在镇北侯府住的房间来的好,陈设之物也不是时下最新的。
除了房间内的一切红色物品,其他都是东拼西凑过来的。
随嫁过来的丫头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的开口抱怨。
“小姐,这也太欺负人了,我刚去拿点心,看了看东院,比咱们这里大好多呢!”
苏心怡想到会被区别对待,却不想差异如此之大,环顾着屋内的一切,不觉红了眼眶。
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不知是点心太干,噎的难受,还是心里的委屈无法发泄,一滴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丫鬟看到赶紧倒了杯茶水递到面前,又手忙脚乱的用帕子帮她擦着脸上的泪水。
“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咱可不能哭,让其他人看到了笑话怎么办!”
苏心怡听了进去,赶忙又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整理了下衣物,重新盖好盖头,又端正的坐到了床榻之上。
不管今晚陆今安来不来,她都要保持端庄仪态,不能让陆家的人看了笑话。
龙凤烛烧的噼啪作响,一直到烧了大半,陆府的一位老嬷嬷过来带了话,说世子今晚歇在了东院刘夫人那里,让苏心怡自行休息。
僵硬了一夜的身体,在人走后陡然塌了下来。
知道他不会来,但是真正宣布他不来的时候,还是怅然若失的低落感涌了上来。
苏心怡自己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拉扯的头上的凤冠哗啦作响,一些细小的珠宝则因太用力而掉落了下来,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然后消失不见。
她将凤冠取下,一头秀发滑落于身后,随手扔在桌子上,走出了这个充满着油漆味道的婚房,站在台阶上向外望去,院中别处依旧灯火辉煌,这里却安静的掉根针仿佛都能听见。
回头看着屋内燃烧着的龙凤烛,就像一个笑话一般,抖动着火苗。
苏心怡冲过去,顾不得上面滚烫的蜡油,一把将两支蜡烛摘下,扔在地上,疯狂的踩踏着,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跟来的丫鬟急忙过去拉,深怕她做出什么更加过分的事来,毕竟这里是博阳侯府,不再是苏家。
苏心怡被丫鬟拉到床榻上坐下,跪在地上的哄劝着她。
“小姐,事到如今,咱们要为以后做打算。您可万万不能冲动呀。”
她空洞的眼神看着屋内的地面,嘴角不由一扯,讽刺的笑道。
“以后?我连女子梦寐以求的新婚之夜都没有,还能有以后?”苏心怡此刻消极之极,已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小姐,您这是太累了,咱们上床休息吧。”
苏心怡心里暗淡无比,仍由这丫鬟给自己更了衣,盖好棉被,晕晕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