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暖阳透过纸窗,府内的小斯、丫鬟忙碌地开始了打扫清理,充满着喜气和愉悦。
还有一月即将年至,祖母身边的田嬷嬷按照往年惯例,吩咐了院内的管家和大小管事开始了新年的提前准备。
府内上下各个院落开始浆洗、清扫,每年的这个时候府内的下人也是由衷地开心,寿安堂、望月居的丫鬟、小斯每人两件新衣,今个下午会安排制衣店的伙计前来量记尺寸。
主子慷慨,性情好,连着下人们都干劲十足,走起路来都是昂首挺胸的,透着一股子骄傲。
苏汐月昨夜回来确实已经很晚,墨南老早给苏老太太禀报了情况,老太太和苏父也不再过问,毕竟婚事已成定局。
只不过昨夜陆今安把陆家人都吓坏了,本来是醉了酒出去醒酒,一去不回,陆家人派了人去寻,找到时整个人瘫在地上,脸上还挂着眼泪,又冻得浑身僵硬,唤了几唤都没有回声,吓得府内又是赶紧将人抬到了刘悯儿的屋内,又是出去请郎中。
所幸人无大碍,只是好好的寿宴差点吓得陆老太太喜事变丧事。
一早的制衣店里的管事先来给府上的主子们量衣,先是去了老太太那里,然后是苏父和柳姨娘,最后也来了苏汐月这里。
本来应该过了老太太就应该先去苏汐月这里的,结果被老早回来的苏父当上了,便先去了柳姨娘那里。
苏汐月并不以为意,毕竟自从上次苏父拼搏半辈子的家底都被柳姨娘转走,府内的开销还是靠着苏汐月母亲留下的那些京城内的铺子。但是苏老太太说得清楚,虽然钱财有余,但是绝不会再养活柳氏和苏父。
所以苏父现如今的俸禄仅仅只花在柳姨娘的院中,紧着柳姨娘和浑圆的肚子,吃穿用度自然也是不增减少的,每日的补品,鲜虾鱼肉,燕窝海参,每月下来能留给自己的所剩无几。
今日量衣选布,柳姨娘仗着有孕,挺着肚子看过带来的料子,都不怎么满意,还想再问问有没有今年最为流行的款式,想着定两身好看的衣服,如今自己母凭子贵,自然是尊贵无比的。
苏远峰心里却有数,年关将至,自己要用到很多的银子打点上下,那些跟着自己多年的部将也要多联系,少不了喝酒吃饭。
看着那些好看的丝绸,心里一下又没了底,这些怎么都在百两以上,自己的那些俸禄,在遇到过年这种大事上,显得格外单薄。
柳姨娘挑挑拣拣的模样,让苏远峰心里甚是不耐烦,语气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和颜悦色,烦躁地指着就近的那款料子替她定了下来,多的也不用做,一件便可以,毕竟是有身孕的人,等生产了,也就穿不了了,没必要定那么多。
完事给自己也选了一批寻常的,量了尺寸,便去了书房。
柳姨娘心里生了怒气,但当着外人面不好驳了面子,只得掩饰着脸上的不满足,答应了下来。
等人出了院子,她才怒气冲冲地摔了杯子,扫下了桌子上的东西,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气。
柳姨娘扶着肚子,气得胸脯上下起伏,眼里打着泪花,她想的好好的美梦怎么就破碎了,她不知道,自己院子里的开销早已不归府内管,以为是老夫人故意给她难堪,不想让她体体面面地过年。
身边的大丫鬟赶紧扶着她坐下,安抚着柳姨娘的情绪,一边嘱咐一旁的丫头去厨房端碗燕窝给姨娘润润喉。
不一会,小丫鬟便跑了回来,端了一盅甜汤,怯懦地不敢说话。
柳姨娘翘着兰花指用汤匙一舀,气得一把将汤匙扔了出去,起身对着小丫鬟就是一巴掌,觉得还不解气,又使劲地掐自己身上的软肉处。
“姨娘,这是厨房给的,说是您的燕窝吃完了,老爷没有买来新的。”小丫鬟害怕的哭着,还不敢躲开,缩在地上仍由那怀着身孕体态臃肿的柳氏对自己狠毒的掐着。
“你个下贱胚子!尽管干撒谎,这种事情那还能等爷来管!”柳姨娘将刚才的气都撒在了她身上,面容因着气氛变得扭曲。
“肯定是你偷着吃了,以为我怀着身孕好骗,拿了碗银耳汤糊弄我!”说着又拔了发间的簪子,对着小姑娘的手扎了去。
这个刚进府不足半年的小丫鬟一边哭一边求饶,奈何没有人帮她,她哭得两只眼睛红肿像两个大核桃一般,才被一旁的大丫鬟提着扔出了屋。
望月居内一片欢声笑语,给苏汐月量了尺寸后,绿锦帮着选布料,左看看,右看看都觉得不满意,想起库房里的布料,赶忙拉着青杏抱了出来。
制衣店的管事那里见过那些子珍贵的绸缎,忍不住地感叹。
苏汐月也高兴,看了看他们记录在本子上的祖母的制衣要求,选了衣服颜色和花色适合祖母的料子,往后翻的时候看到苏父和柳姨娘都只定了一身,嘴唇扯了扯,心里也是清楚。
毕竟自己的父亲以前从不管家,需要钱的时候伸手就有,年关将至,定是要花费不少银子用于应酬的,他那些俸禄若是用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