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桃夭脸上的歉意,苏汐月转移了话题。
“你若是躺着无聊,可以给我说说你们西南的事,或者你自己的事。”
她对西南还是很好奇的,那位墨绿色瞳孔的云浅现在又在何处?
听墨南说,小云舒也被带走了,那孩子那么爱吃自己院里的点心,会不会因为吃不到而闹脾气。
想到小云舒,不由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养的白白胖胖的,这一路跟着云浅肯定又要瘦了。
桃夭不知她为何刚刚还温婉的面容上忽而有了愁容,心里有些不忍。
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每时每刻开心快乐才对。
“主子,我……”
“你叫我什么?”
桃夭一时不知如何接话,她既是决定跟随她,那苏汐月就是自己的主人,叫主子不对吗?
“你不用叫我主子,傅谨言说你是我的人了,你可以叫我小姐,或者叫我苏汐月。”
苏汐月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她看着桃夭有点想念青杏那丫头了,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会不会担心的哭唧唧。
“桃夭,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
她能感受到桃夭今日的不同,有刻意的讨好,有望向自己不安的目光。
她以前的生活定是非常不易的。
桃夭咬了咬唇,脸色变得煞白,自己的那些过往,那些不堪终是要暴露在这般美好的人面前。
看到桃夭一脸的为难,苏汐月觉得自己确实要求的有些过分。
“过往种种若是你不愿意想起,那便忘掉,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阿月,”桃夭舔了舔又被自己咬破的嘴唇,她选择唤她阿月,她就像自己的月亮一样,明亮又美好。
“我出生在黑虎山下的黑罗部族……”
桃夭讲着自己的身世,苏汐月倚窗而坐,静静倾听。
黑罗部族是西南最大的部落之一,依着黑虎山,那山中有数不尽的飞虫走兽,奇花异草。
家家户户都是制毒养蛊的好手,可能是制毒的原因,族中女多男少,家境较差的会把女孩卖出去。
卖出的姑娘命就不再是条命,还不如那些畜生值钱,有些会被拿来喂养毒虫毒蛇;有些会被养在家里一定年龄时为家里开枝散叶;有些会拿来当蛊女。
苏汐月听到此处,不解的问道:“开枝散叶就是嫁了过去,不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吗?”
桃夭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那哪能算是嫁啊,他们是山中的野兽,你都分不清谁是谁,肚子里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
苏汐月浑身起了鸡皮,这分明就有违伦理。
“我五岁的时候被家里人卖给了人牙子,像条猪一样被他扛在肩膀上出了我家的门,我看着我爹娘欣喜的数着那区区五两银子,一脸的高兴。”
桃夭看着马车晃动的顶棚,思绪飘的好远。
一群女子都被关在黑暗的竹屋里,密不透风又挤作一团的女子们,没有饭吃,也不让出去解决内急,屋子里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直到第三天,人牙子才打开了房门,像驱赶畜生一样拿着鞭子将她们赶进附近的河里,让她们脱光衣服。
一群小女孩害怕的一边发抖,又不敢抗拒的在河里脱去肮脏褴褛的衣服,在河里迅速的清洗着身体。
却不知,河的岸边坐着几个部族里的人打量着一切,拿着手里的拐杖,指到的女孩子最后都被送去了各自的族长房里。
她就是被自己部族的族长买回来的蛊女。
一共买回来了十人,在多年的成长和训练中,断断续续的淘汰的只剩下四人。
苏汐月听到蛊女想起傅谨言上次说的脚链的事。
“我看你的脚上戴的脚链,傅谨言说你是级别很高的蛊女。”
“呵呵……什么蛊女,不过是族长炼毒的器皿,杀人的工具,取悦他的玩物罢了。”
桃夭眼里恨意十足。
所谓蛊女就是族长养的一群女子,为了好控制体内都会种上蛊虫,若是不听话,便会催动蛊虫惩治她。
蛊虫催动时,痛苦万分,有些女孩子会受不了咬舌自尽。
“我从一众女孩子里脱颖而出,是因为我吃的了苦,忍的了痛,要在大族长的奴隶中活下来,首先就是自己要够残忍。”
年幼的她被扔进蛇窟里,从刚开始的躲避,到后来的饿不择食,咬断了蛇就往肚子里吞。
那时候的大族长已经六十有余,欣慰的看着她浑身蛇咬下的牙印子,和满地被自己咬断的蛇的尸体。
她被带了出来,被大族长亲自培养。
多么恶心,那苍老如枯枝的手多少次抚摸过她的身体,她不敢躲,听着他手把手的教导她如何制毒,如何用蛊,如何用自己的美貌作为优势诱杀目标。
她显然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