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睡,但是必须得清醒着。
胃里灼痛,火烧一般,一阵一阵往上翻涌。
江沚拿着手帕抵着嘴,怕一忍不住就全部吐出来。
还不是时候,忍……
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终于,塞凡德回来了。
他没料到江沚竟然在坐在前厅等他。
“你怎么了?”塞凡德看着江沚脸红扑扑的模样,觉得她不对劲。
“将……军你,回来了。”江沚硬撑起身,却没站稳,一个趔趄跌倒在塞凡德怀中。
怀中的尤物浑身滚烫,她在他耳畔的呼吸也是那么灼热。
塞凡德某些情绪翻腾,不假思索一把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快要经过茉蒂房间的时候,江沚在塞凡德怀中挣扎了几下,顿时,胃里的东西翻滚上来。
“哇~”胃里的食物一股脑儿吐出来,精准地落在江沚的裙子上。
塞凡德一下子愣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沚趁机跳下了他的怀抱,迅速瞄了一眼将军。还好,没吐到他身上。
“对不起,将军大人,我太失态了。”江沚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声音低得几成气音。
这时,茉蒂的门开了。
“这是怎么了,她看起来生病了。”开口说话的正是茉蒂。
江沚教她化一个幼态的妆容,她戴上了黑色的美瞳和黑色假发,雪肤红唇,美睫魅长,星目流转,眼神无辜。
最为关键的是,她狠心将那十几公分高的蹄子给修了,身高一下子矮了下来,整个一个小鸟依人。
因为将军喜欢娇小玲珑的女子,才能彰显出他的伟岸。
塞凡德不愧是个色令智昏的渣男,一下子忘了眼下的情境,看茉蒂出了神。
就是此时!
江沚速速地边说边退:“将军大人,我身体不舒服,而且还得去洗洗,先告退了。”
与此同时,茉蒂一把将塞凡德拉进自己房间,不再给他犹豫的机会。
江沚到一个公共的卫生间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轻便衣服,查验了一下从白色礼服上抠下来的钻石,蹑手蹑脚地从存放坐骑的地方,牵出了事先答应好的那只飞蝠。
飞蝠真是个好东西,它是个哑巴,不用担心会像别的坐骑那样嘶鸣引起注意。
飞蝠也不是个好东西,它是个瞎子,要靠跟主人的心灵感应才能飞到想要的方向。
江沚骑上这只没有心灵感应的飞蝠,跌跌撞撞地飞了出去,像只没头的苍蝇。
不管飞去哪,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萨因星没有卫星,也就是没有月亮,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满了天空,连星星的光芒也格外暗淡。
江沚被冷风一吹,清醒了不少,脸上红晕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凛冽的空气钻进四肢百骸的冷。
江沚极力控制着飞蝠尽量只往一个方向飞,渐渐地,塞凡德将军的府邸的灯光消失在了黑夜中。
头疼欲裂,江沚有点后悔作死作得有点过,身体僵硬麻木得已经握不紧飞蝠的缰绳,几次都要差点栽下去。
终于,在飞行了一夜之后,朝阳缓缓升起,江沚看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小城镇,决定在此处歇脚,找个地方休整一下。
巡视了几圈,这里都是一些低矮的小屋子,从门口的货架看来,可能是一些个人小商户。都大门紧闭,人们还没起床。
没有帝都那样繁华,但是也行了,总比落到那可怕的森林里要好得多。
江沚不知道哪里可以落脚,一个恍惚间,她的飞蝠失去了控制,迅速下坠!
江沚尖叫一声,死死抓住缰绳,几乎是半身悬空飘荡着连同飞蝠一路坠到底。
好在蝠翼是展开的,有一点阻力,起到了滑翔的作用,当江沚栽到灌木丛里的时候没有受太大的伤,只是晕了过去。
她不知道飞蝠已经被她折腾得累死了。
她也不知道其实她只飞离了勒克布尔城不到两百公里(换算后的)。
她更不知道在她栽倒落地的同时,夏瑟大人的翔龙搜寻队刚从头顶飞过。
夏瑟骑着翔龙来找她,不是为了展示亲王的英勇风姿,也是不全国巡检时的那种威慑。
翔龙是一种灵活的飞行工具, 可以盘旋、可以低空巡视,可疑的地方可以反复来回转折查看。
如果乘坐飞行器,那便只能朝着一个目的地飞。
夏瑟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勒克布尔城。
因为这个城是飞离本星系的宇宙飞行器的发射地所在,按塞凡德的作战计划,他下一个目标是隔壁的奥塔玛星系,勒克布尔城是他必须要落脚的地方。
江沚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了。
她感觉自己像被束缚住般地难以动弹,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