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开始的宴会一直延续到晚上。
来给夏瑟敬酒的人一直不断,江沚没想到这里的酒桌文化也是这么热衷,这么发达的地方竟然还没取缔这种糟粕。
酒量再好也经不起喝上七八个钟头吧,江沚看着他渐渐地从神清气爽到眼神迷离,好在随身的侍从和保镖们忠于职守个个清醒,让江沚稍微安了点心。
好不容易宴会终于散了,江沚想着今晚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喝得不省人事的夏瑟已经被随身侍从带回他的卧房了。
本来嘛,他就是有单独卧房的,可他昨天晚上非得要睡在她房间,跟她挤在一张床上,他那硕大的身躯一下子就把床占去一大半,还不自知,还强搂着她,害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江沚洗漱了一番,关灯躺在床上。
外面的雪又积起来了,雪映照得室内一片皎洁的光亮,像是床前明月光。
正要阖眼,她听到了门外的轻唤:“开门,是我。”
夏瑟。
他不是醉晕了吗?
江沚停了停,再度确认了一下确实是他的声音,叹气,下床,开门。
刚启开一道门缝,门就被大力推开,一道颀大的身影进门,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一股酒气袭来。
江沚下一秒被按在了门上。
他俯下身来,堵住了她的双唇,苦涩的酒气灌进了她的口中。
他一只手撑在门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卷起的衣袖下面的手臂,肌肉线条贲张。
惊诧的江沚睁大了双眼,长睫微动,她看到夏瑟眼睛微闭,发丝凌乱。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他才放开了她。
“对不起……”沾了酒的嗓音格外低沉磁性。
高傲的他竟然开口道歉,他也知道他的行为有多鲁莽了。
江沚正要伸手去开灯,夏瑟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开。”
说着,拉着她一直退到床边,他直挺挺地倒下,把江沚拉跌倒在他的身上。
“夫人,我想你了,”他环抱着她,让她不得动弹,“别动,让我抱一会。”
“大人,你醉了。”江沚轻轻地道。
“没有。”夏瑟睁开了双眼,深灰的眸子上布满了血丝,就这么直视着她。
江沚被盯得浑身发毛,别过头去。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不准不看我。”他呼吸沉重。
江沚分辨不清他是醉是醒,眼看他又要低下头吻她,她捂住了他的嘴。
趁他惊讶的空档,江沚使出浑身的力气,把他推到一边,快速起身。
“大人,你清醒点。”
夏瑟躺着没有动,半晌没有说话,呼吸声逐渐均匀。
江沚站在一边久久不敢动,直到她觉得他应该睡着了,才慢慢上前查看。
“沚沚,”床上的人声音涩得厉害,但是已经不再迷乱,“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这是什么情况,江沚一时语塞,停在了床边。
“我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多,有些事情,我想趁着酒劲问清楚,这样明天酒醒,我就能忘掉我不希望的答案。沚沚,你还是不喜欢我,对吗?”
江沚顿时心乱如麻,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他费劲地坐起来,双手撑着床边,低着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你总是叫我大人,不愿意叫我的名字,是在提醒我们身份的差距。”
“你总是与我刻意保持着距离,我知道有个词叫欲擒故纵,但是你根本不想擒我。”
“你宁可做工,过苦日子,躲得远远的,也不愿意呆在我身边。”
“你不喜欢塞凡德,也不喜欢我。你喜欢谁?洛林?还是那个约书亚?”
夏瑟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他抬眸,看向她,通红的眼底弥漫着痛苦神色。
江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也有爱而不得的时候。”夏瑟自嘲道。
“大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江沚被震到。
“我当然知道,我爱而不得。沚沚,我喜欢你。你们那儿有一种人叫恋爱脑,我很不幸就是这种人。”
夏瑟捉住江沚的双手,眼神灼热。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
“我……”江沚被他这番话震到语塞。
眼前的男人,在银色雪光映照下,轮廓流畅英挺,好看得发光,但是痛苦的神色却叫人心疼。
没有等到答案,夏瑟又继续道:“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我快三百岁了。作为主母最小的儿子,这两百多年来,他们领了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到我跟前,我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们一眼。”
“我没碰过别的女人,沚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