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烟转头,见站在那里的人是谁时,脸色倏地冷了下来。
语气冷冷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陆宴礼的错觉,他觉得这位宋夫人看他的眼神,明明上一秒透着明媚,下一秒却泛起了寒光。
陆宴礼与顾诗烟的眼神对视,回了句:“门没关。”
顾诗烟转过脸去,不想与他对视。
“我们在今天之前见过?”陆宴礼开口,疑惑的问道。
顾诗烟被问的怔了一下。
顾诗烟知道陆宴礼不是一个会和你闲聊的人,难道是他看穿了什么?
不可能!
她看着天花板,掩住眸底的恨意,语气平淡道:“怎么会,单纯是因为我老公不喜欢你,我也跟着不喜欢。”
陆宴礼低低地笑了:“是吗?那之前在宴会上,我怎么听到,你和你父母说,要和他离婚呢?”
顾诗烟坐起身怒道:“你无耻!偷听我讲话!”
她眉头紧锁,用两只手支着床,说这话的时候,因为生气,还用握紧的拳头捶着被子。
这小模样,还真是像小时候的顾诗烟,因为吵不过他,就会做这些小动作来解气。
他似乎想到什么,继续开口道:“是吗?我如果告诉宋烈焰,你刚刚都是装的,你猜,他会不会……”
顾诗烟伸出手指着门:“慢走,不送。”
顾诗烟自己没有察觉,她伸手指哪里时,手指都是勾回来对着自己的。
她性格温柔,善良,说指人指物,都要将手指勾回,才叫礼貌。
只有烟烟,他的烟烟才会做这样的动作。
陆宴礼有些激动,几步上前,抓住顾诗烟正要收回的手。
顾诗烟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指。
她挣扎着要收回。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顾诗烟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将二人分开。
宋烈彦隔开二人,将顾诗烟扶着躺回床上,语气有些责备:“宴礼,你在做什么,她还是个病人。”
顾诗烟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宋烈彦,他是陆宴礼的大学同学,陆宴礼在北城上大学,休息的时候就会带着宋烈彦一起回家。
他比那个时候成熟了些,但面上还是那样如君子般温润斯文。
他有时候,比陆宴礼更像是个哥哥。
要说前世对顾诗烟最好的人,除了姑姑,就是宋烈彦。
“宴礼,那药,你是不是没有继续吃,你这样总是出现幻觉是不行的。”宋烈彦担心的说。
宋烈彦的出现,让陆宴礼冷静下来。
顾诗烟冰冷的尸体,他是见过的。
他怎么能以为,以为……
他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走吧。”顾宴礼压下唇角的不悦,转身先出了病房。
“小弟妹,我是宋烈焰的二哥,我们认识一下。”
顾诗烟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抬起手与他握了握。
之前她常听他说,自己是个落魄的公子哥。
她看着他每次这么说时,都很失落的样子,没敢细问。
原来他是宋家二少爷,宋烈焰的亲二哥。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顾诗烟的错觉,她感觉宋烈彦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和前世他看自己时一样?
“我没事,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烈彦眉眼带着和煦:“嗯,那你好好休息。”
重生后,顾诗烟对前世所有的认知全部推翻。
而宋烈彦没有变,他永远是那个带给她最多温暖的人。
宋烈彦转身出去,眼神晦暗。
他还是来晚了,再早些,就不会错过相亲,那现在与她结婚的就是他了。
但他不在乎这些,这辈子他想让她过的幸福,他还是会和以前一样默默地守护她。
走廊里没有了顾宴礼的身影,宋烈彦猜他应该是在办公室等他。
,他办公室与顾诗烟这个‘特殊的病人’在同一层,宋烈彦迈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
打开门,呛人的烟味就飘了出来。
宋烈彦叹气。
陆宴礼明显瘦了,现在的他又恢复他那清冷矜贵的样子。
“宴礼,你最近这么喜欢黑色?医生不是告诉你多穿些色彩鲜艳的衣服有助于病情恢复。”
陆宴礼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没回话,兀自抽着烟。
宋烈彦回到座位上,又开口劝道:“烟烟已经走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想不开?”
“我觉得你应该开心才对,她死了,那个女人伤心了,你不正好给你母亲报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