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尘顿觉无趣!不知为何他会与那秦慕嫣谈起此事,许是见了年轻姑娘便想起了杏花村见到的那个她!
同是年轻姑娘,怎地差异如此之大?皇家公主、贵府千金莫不是举止规矩,矫揉姿态,甚是无趣!
他复又恢复了冰冷模样,端端正正单手置于身后。
御花园内,远远近近的文武大臣、千金夫人、世家公子都瞧见一向冷漠寡情的大皇子,与相府大小姐同游赏花,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有些小姐心生羡慕,有些姑娘暗生醋意,或是撅噘嘴咬着手帕,或是跺脚瞪眼。奈何对方是相府千金,干有吃醋的劲。
想到风吟,洛亦尘一刻也不想再与旁人周旋了。别了秦慕嫣,匆匆朝摘星阁折回。
一路上想到那山野间动如脱兔的女子,洛亦尘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暗道:“你可还好?”
不久前,他的内心还是古井无波,而今却掀起了风浪。他自己也时不时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行为举止有些反常,奈何他完全控制不住。如今醒了人事后才明白,心里的那根弦一旦被人拨动了,便无法再平静了。
经过百花宴,洛亦尘把原本炽热的心思藏了起来。值此之际,他不敢对任何外人袒露心思,一旦被帝后及百官知晓自己无意名门贵女,源源不断的麻烦将会接踵而至,更有甚者会累及风吟。
他的一生从未如此纠结过,一面想着要热烈赤诚地追逐心中姑娘,一面又不得不为她的前程和安危而谨小慎微。这种情绪的撕扯一直消磨着洛亦尘,越是这般欲求不得,越是让他牵肠挂肚。
掰着手指数,总算挨过了最后几日。明日便是师父剑客寿辰了。
一切就绪,洛亦尘却惶惶不安起来。还能再见到她吗?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子?潇驰那样的?上次见她巴巴儿地追着潇驰转!洛亦尘做出一副潇驰的模样,板着面孔,抱臂持剑。
“胧月,你看我与潇驰有几分相似?”
“殿下怎会与潇驰相似呢!非要比对的话,奴婢觉得殿下像天上的明月,潇驰就像手里的纱灯。”胧月见洛亦尘一副神经兮兮模样,又怜又恼。
听胧月如此回答,洛亦尘越发沮丧了。连胧月也这么觉得,月冷灯暖啊!潇驰可以让人亲近,而我却让人却步!
他不知的是,世上女子多心思细腻,和一位出生富贵的人站在一起,女儿多会对出身低微的人多生一分亲近和同情。
“殿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与潇驰计较个甚?”
第一次,洛亦尘第一次心里有了想要争抢的东西。他不曾对世间万物抱有欲望,哪怕是皇位。
唯有那个叫风吟的女子!她浑身都散发着山野的味道和自由独立的气息。自杏花村一别,实在叫他念念不忘。如今,帝后动了替自己择妃的意思,他越发不安起来。
他贪念风吟的目光,纵使世人觉得自己有日月之辉,龙凤之态,在风吟面前他却自惭形秽。
世人眼中高贵冷艳的大皇子,在风吟眼中却敌不过潇驰,上次见风吟围着潇驰转悠,洛亦尘深感受伤。
洛亦尘看了看胧月,又问:“胧月,你可有喜欢之人?你可知如何才能讨得姑娘欢心?”
胧月听罢,羞红了脸。她心里自然装的全都是大皇子,从未曾想过别人。殿下无需做什么,她都喜欢!
胧月自知自己与殿下有云泥之别,殿下早晚会娶名门贵女入阁,摘星阁的女主人是谁都不意外,自己只求能长伴殿下左右就心满意足了。
见胧月不答,洛亦尘悻悻作罢。
“算了!问你做甚,你又如何懂得!”
胧月心尖颤了一下,便急急收回了不该有的心思,自顾忙活去了。
洛亦尘破天荒地嫉妒起潇驰来,心中默默念叨。
“不行,我不能输给潇驰!若她喜欢潇驰,我就让潇驰‘消失’;若她不喜欢我,我就让她喜欢我;若她喜欢我,我便永不负她!喜欢她、宠她、成就她……”洛亦尘有了主意,又兴奋起来。
他打定主意,必须在父王赐婚前,让风吟明白自己的心思。深陷皇权斗争的洛亦尘有太多不能自己左右的事情,唯有此事,自己必须把握主动权!”
洛亦尘一生寡居,想了好久,竟寻不出可以求助的人。想起唯有上次百花宴,与秦慕嫣有了一点交集,秦姑娘与风吟一般大小,或可向她请教。
“胧月,唤潇驰来。”洛亦尘神采飞扬,“ 罢了替我送封信与相府大小姐,我有事问她。”
听闻大皇子要送信与秦府小姐,胧月脑中轰了一下!她虽听闻大皇子曾与秦小姐同游御花园之事,可在摘星阁里从未听他提起过此事。又想起方才殿下问自己的话,便误以为传闻是真的。
胧月再回来时见洛亦尘左手按着兰笺,右手持描金狼毫,痴痴地写着。
秦姑娘:
尘偶然幸得与姑娘共谱高山流水之趣,姑娘妙林芳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