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和梁刚一口气跑了一千米,剧烈的厮杀和拼命的狂奔让两个人的肺部像是要吐出血来。即便是此刻深秋的天气,两个人也不免有些汗流浃背。看着身后的丧尸渐渐消失,梁刚和陈浩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略带冰凉的空气。
“活着真好啊,活着真好”,陈浩直接仰面躺倒在地,看着空灵蔚蓝的天空,感受着胸口心脏传来的跳动,他好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
一旁的梁刚也是如此,两个人毫无形象的仰面躺倒在大街上。他们如饥似渴的呼吸着空气,感受着二氧化碳冲破气管的感觉,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躺着吧,享受着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的生命的时间,这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夺走!
休息许久之后,两个人慢慢的坐起来,再回头看看,那群丧尸居然又慢慢的跟了上来,当真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了。陈浩梁刚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冲杀回去是肯定不可能的,毕竟只要能够远离丧尸,没有谁会傻到愿意重新回去跟丧尸拼命。两个人只好又重新爬起来,保持着跟丧尸一样的速度,向前走去。
天色将晚,陈浩和梁刚已经疲惫不堪,无奈苦于丧尸跟随身后,只得一直前行。两人边走边相互鼓励,他们甚至已经做好了走一个通宵的准备,可就在他们走到江边的时候,丧尸们却突然如羊群般散开,各自消失了。
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切,陈浩和梁刚内心狐疑的同时又大呼幸运,看来丧尸的追击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两个人都疲惫不堪,可为了能随时有人来预警丧尸的行动,他们两个只能轮流睡觉。梁刚坚持让陈浩先休息,因为他看着陈浩疲惫不堪的样子,知道如果让陈浩先放哨,那可能半途丧尸摸上来他们都不知道。陈浩拗不过梁刚,只好先躺下休息了。
深秋的夜里,只有顺着河道吹来的风和悬挂在天上的半勾弦月陪着梁刚。看着躺在地上因为寒冷而有些发抖的陈浩,他叹了口气,将衣服披在陈浩身上。他轻轻的挪动到距离陈浩稍远的地方,将手里的唐刀轻轻出鞘,一抹寒光流淌过他手里的刀身。他的身体发出微微的颤抖,传出了压抑着的哭声,夜幕下梁刚的身影像一块嶙峋的山石。远处的陈浩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鼾声,他睁着眼睛看向梁刚的方向。
暗忖过了许久,陈浩假装打着哈欠醒来。正在暗自哭泣的梁刚立刻停止了抽泣,他强装着笑意说:你小子不累吗,跑了一天了,睡这么一会儿就行了?要说你们年轻人精力好呢,我就不行了,我得赶紧睡了。
陈浩将衣服递给梁刚,带着自己的武器,走到了梁刚放哨的地方,坐了下去。望着梁刚那边响起了微微的鼾声,他靠在旁边的水泥柱子上,望着看不清轮廓的夜空中的远方。天上星星此刻都亮起来了,它们不在乎这个距离它们几百万光年的小小星球上发生了什么,它们只知道当太阳落山,就到了它们出现的时间了,至于地球上有没有人类这种生物,除了人类自己,没有谁会在乎。
天空渐渐放亮,守了后半夜的陈浩抓紧时间又眯了一会儿,紧接着气温升高之后,远处的丧尸居然又聚集在一起,齐刷刷的向着他们两个开进。别无他法,饥肠辘辘的两人又只好爬起来往前走,当然是保持着跟丧尸一样的速度。
在此后的许多日子里,陈浩与梁刚始终与身后的丧尸保持着距离。他们发现只要不远离河道,那丧尸们就一定会遵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在这样的追赶之后,陈浩他们也适应了丧尸的节奏。每到晚上,陈浩和梁刚就会来到河边休息,身后的丧尸就会像下班一样各自散开,等到太阳升起,它们又会不约而同的汇聚起来追赶陈浩和梁刚。
天气渐渐的转冷了,算着距离,陈浩距离老家已经不足200公里了,算算时间也到年底了。陈浩和梁刚此时已经看不出人样了,他们脸上覆盖着厚厚的泥垢,头发和胡须已经让他们变成了原始人一般,只有厚厚的衣服在慢慢的移动着。两个人默不作声的前进着,这几个月以来,他们已经把所有该说的话都说遍了,至于彼此双方的秘密,他们却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去讨论。
望着身后仍然不肯放弃的丧尸,他们两人已经不想去管了。若非是丧尸们横扫沿途一切生命的行为不断提示着它们不是善类,陈浩甚至都要对他们失去敌意了。
“看这天气,似乎是快要过年了啊”陈浩的声音沙哑,只有从他吐出的热气和说话时一动一动的胡子,才判断的出来他嘴的位置。
恍然回过神的梁刚抬起头看着天色“是啊,阴沉沉的,八成是要下雪了”,两个人都不禁加快了脚步,进入山区之后越发荒凉,他们的食物越发的难以搜集,饿肚子成了常有的事情了。这一路上他们搜集着草根,树皮,甚至田里种着的麦苗都被他们拔下来了一部分当做食物。就像这一次,两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饭了,加上狂风呼啸的天气和身后形影不离的丧尸,两个人愈加绝望。
国道虽然曲折,但好在宽敞,在经过一户人家时,梁刚指着陈浩激动的示意着。顺着梁刚的指头所指的方向看去,一排漆黑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