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跟随国师的随从凌霄送来了一封信。
之前,国师想为祝悦选一个贴身侍女,照顾她的起居,被她拒绝了。
祝月觉得身上的秘密太多,不想跟人靠太近。
在古代,贴身侍婢,在大户人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如果按照她现在这个男子的身份,她应该像国师一样选随从。
而且随从至少要有四个,才算配得上身份。按国师的身份,他只收了一个随从,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很简朴的表现,代表着不慕权贵。
这个常识还是陈清远告诉他的,祝悦理智上知道自己应该选一个,但是她还是不想选,于是以女扮男装为借口,告诉陈清远和国师,她不想被人发现身份,也不想多一个保守秘密的人,不如从开始就不要让别人靠近,陈清远和国师觉得有道理,便同意了。
凌霄陪在国师身边已经十几年了,是国师收养的孤儿,因为逃荒,一家子只活了他一个,便在街上自卖自身,恰好碰上国师从宫里出来,本来想直接给予金银,帮助这个小伙子渡过难关。
凌霄拒绝了,他虽然不知道国师的身份,但通过马车也能看出他一定身份不凡。
以他现在乞儿的身份,就算有了金银,他也留不住,于是十三岁的凌霄,从那天起便开始跟着国师做事。
这些年耳濡目染之下,对五行八卦也有一些了解,偶尔也会来祝悦这里,帮她整理一下书房。
有点像记名弟子。
对祝悦性格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她不喜欢说废话,于是简单的说了,这封信不是国师写的,是一个他的老朋友下的战书。
原来,国师一直有一个老对手,是邻国的佛道大师,两个人从年轻时便一直不对付,不对付的原因,祝悦猜测,可能是两个人都很天才,还生在同一个时代,就像两个周瑜,两个诸葛亮一样,总会有人不自觉的拿他们对比。
他们自己也会互相对比,比久了就成了冤家。
比完了自己,难道要开始比徒弟了吗?
拆开这封信,果然来者不善。
这是一封战书。
邀请国师的徒弟,陈纯之,与他一战。
当然通篇肯定不是只写一句,客气的先问候,然后介绍自己,还夸了祝悦,言久闻她天赋异禀,想要与她一会。
措词挺有礼貌挺客气的,但是本质上在祝悦看来还是战书
这封信的署名为宁峻熙。
这个名字应该就是国师老对手的徒弟吧。
祝月这一刻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兴奋,这个人肯定也是个高手吧,真想跟他会一会,看看她现在的实力,到底在哪一波里。
她现在虽然知识方面,国师对她已经教无可教了,但是,实力境界方面,还有斗法经验上,祝悦知道她都是远远比不上国师的。
按照国师的说法,祝悦去外面历练个十年,应该就能跟他平手了。
祝悦想着,国师真的很看得起她啊。
哪怕是十年后,她也不过是17岁罢了。
而国师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这个年龄是祝悦猜的。
就像陈清远,现在将近七十岁,身体硬朗,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习武之人的身体都好。
特别是,道士本身的饮食习惯,也挺健康长寿的。
师兄七十岁,师弟肯定也不会比他小太多,祝悦侧面问了一下陈清远,便知道了大概的年纪。
国师觉得,祝悦二十多岁就能比得上他现在,算是很看得起她了。
看完信,祝悦问等待一旁的凌霄,道:“师父是想让我去邻国吗?”
凌霄点了点头,道:“国师大人说,最近你最好离开京都,在实力足够之前,不要回来了。”
国师虽然可以护着她,但祝悦怎么可能在国师府待着一直不出去。
而只要她出去,现在外面对她感兴趣的人太多了,鱼龙混杂,来者非善,就算是善意的,对现在的她来说也是多余的。
就像公主突如其来的情意一样。
她的相貌只会比她的身份带来更多的麻烦。
祝悦也能明白这个道理。
“ 好,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
凌霄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裹,递给祝悦,道:“这是大人为您准备的东西。”
等祝悦接过,凌霄便回去了。
祝悦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些金银,还有一个白玉为底的印章,印章刻的是她的小字,纯之。
摸着触手温凉,这个东西一定不便宜,有点像冬暖夏凉的暖玉。
祝悦珍惜的收进空间。
没有准备太多东西,第二天天没亮,祝悦便离开了。
先走路,离开了京中城门,城外步行了一段时间,便看到一个小镇,在镇上买了马车,祝悦开始赶车,向邻国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