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堂内,阴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六个人静静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四周静谧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听见。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远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过了许久,施琅首先回过神来,他轻轻地走到郑芝龙的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大人,这两具尸体该怎么处理?”郑芝龙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从沉思中被猛然唤醒。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别声张,等天黑了,扔到海里去。”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施琅应了一声,转身开始指挥仆人们收拾现场。他们动作迅速而有序,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
半个时辰后,天主堂再次恢复了它往日的宁静和庄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它像是一个无声的见证者,提醒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两条人命。
施琅再次走到郑芝龙的旁边,低声报告:“大人,那个商贾死前曾说,请给后来的人留条活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郑芝龙的脸色凝重,点了点头说:“我担心的不是他们直接冲我来,而是怕他们会对明俨不利!”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深深的担忧。
“明俨刚被任命为福建水师副总兵,这事要是泄露出去,对他的仕途可不利。”施琅说完,又补了一句:“不过也不一定就是坏事。”他试图安慰郑芝龙,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确定。
郑芝龙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我其实不想让他放弃文官的路去当武将!文官一句话,有时候比武将打上百场仗还管用。”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惋惜。
“但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皇上的恩典。”施琅轻轻地笑了,“大人,机会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和期待。
“怎么说?”郑芝龙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他。
施琅神秘一笑:“大人觉得皇上封明俨为副总兵怎么样?”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郑芝龙的反应。
郑芝龙瞪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太愿意。但既然已经接受了,就得想办法应对。”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坚定。
施琅再次笑了:“大人可以试着跟那些商贾接触一下,探探他们的底细。如果真的对明俨不利,就请旨撤消他的副总兵职务,让他去南京投奔他的老师钱谦益。钱公虽然是史公的幕僚,但实际上是太子的心腹。有了这层关系,在南京谋个职位不难。”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狡黠和机智。
“这样一来,明俨从文官转为文官,大人在外,明俨在内,两人相辅相成,共同振兴郑家!”郑芝龙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主意!快准备酒席,我要和施琅痛饮一番。”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
两天后,安平府外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他们自称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和董东。其中一人拿着名帖,对门仆深深地一揖:“请问这里是郑府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客气和谨慎。
门仆正是前两天的那个仆人,他走出来,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疑惑。
“我们是北直隶的商贾,董辽、董东,想拜见郑大人,商议通洋货的事情。”董辽微笑着说。然而,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门仆吓了一跳,以为见鬼了,连连后退几步才站稳:“你们不是……不是……”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和不安。
“我们初来乍到,麻烦通报一声。如果郑大人不见我们,我们就当场自尽。”董东冷冷地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门仆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跑进府里禀报。
郑芝龙神色平静地坐在书房里,听着门仆的禀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虑和思索,然后缓缓地说:“让他们从侧门进来。”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各自坐下。郑芝龙先开口:“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冷静。
董辽微笑着说:“我们想借郑大人的船队,向朝鲜走私货物,以维持生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和期待。
“这可是死罪,你们不怕我揭发你们吗?”郑芝龙冷冷地问。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威严和不可侵犯的光芒。
董辽笑了笑说:“我们的命不值钱,而且董辽、董东只是代号而已。就算杀了我们,还会有其他人来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所谓和坚决。
郑芝龙沉默不语,他已经看出他们背后有辽东建奴的势力。于是他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会怎么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和不容置疑。
董辽冷冷地说:“我们死了,自然会有其他人来,穿着同样的衣服,说着同样的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和决绝。仿佛是在向郑芝龙展示他们背后的势力和决心。
“你们这是在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