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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深邃之处,靖江帝犹如一座亘古不动的山峦,巍然独立于大殿那朱红门扉之前。其身影威严庄重,与弥漫在天际的阴郁乌云交融成一幅沉重而宏大的画卷。那层层堆叠的黑云压顶而来,宛如铁石般沉甸甸地欲将苍穹压垮,连日来倾盆大雨如同上苍悲愤的泪滴,不绝如缕地猛烈冲击着大地,使得整座京城浸泡在一片浩渺无垠的水汽中,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轻纱。
靖江帝心中五味杂陈,那些历年频发的内涝灾害在他心头化作一根尖锐的刺,此刻更是深深地扎入心房,疼痛难忍。他忧心忡忡,眼见这场暴雨若再持续肆虐,无疑将会给江山带来无数无法预估的灾祸,而又有多少无辜黎民百姓将在这场洪水中承受苦难,饱受生活的颠沛流离?
正当这番思绪翻涌之际,王景文适时从画轴的一角翩然而至,手中托举一件华丽且质地厚重的披风,其步履轻盈却迅捷,似一阵清风悄然贴近帝王的身影。他低垂的眼眸敛去了锋芒,恭敬之态尽显,小心翼翼地将披风奉上,同时话语中流露出深深关切:“陛下,此时虽已入夏,但寒意犹存,您是否应当暂且关闭殿门,以免凉气侵体?”
靖江帝接过那件承载着关怀之情的披风,却并未立即披挂于身,只是微微扬手一挥,这个动作中蕴含了无限的无奈与哀愁,仿佛是对他治下江山多舛命运的无声控诉。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载对国家社稷深深的忧虑与疲惫:“罢了,我大靖江山屡遭天地磨砺,今年这雨水竟如此磅礴浩瀚,钦天监预测天象之力似乎亦显得力有未逮,难以揣摩上苍之意。”此言一出,便如同那殿前积水一般,映照出了他对国运民生无尽的忧虑与期盼。
王景文闻此言,心底那股悠长的感慨如破土之芽,伴随着一声叹息悄然升腾,那叹息声仿若能穿越密布的雨帘,直上云霄,与天际相连。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一段记忆碎片,如同被疾风吹散的落叶瞬间聚拢,清晰起来。他瞬时正色,向着龙椅上的靖江帝启奏道:“陛下,有一桩关乎太子殿下与李大人所立赌约之事,如今已至约定之时,是否当下就差遣人手去查明其中详情,以便尽早妥善处置?”
靖江帝听罢,那深邃的眼眸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睿智而略带疲倦的光泽,唇角微妙地牵起一道弧度,那一笑间仿佛承载了岁月的磨砺和国事的沉重,沧桑痕迹在其面庞上浅浅烙印。他徐徐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沉稳:“朕竟因繁杂国务疏忽至此,将此事遗忘在了忙碌的角落。近日来朝堂之上,国事犹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纷繁芜杂,实无需再额外派遣臣僚去处理这些细枝末节。今夜雨歇云散,新霁方显,朕久居皇宫之内,未曾亲临民间体察民情,今日便决定借此契机,亲自驾临市井之间,去触摸那些未曾在奏折中展现的真实民生百态,速速传令准备车驾。”
王景文闻听圣旨,其面色犹如一幅融合了肃穆与恭敬的复杂水墨画,那凝重之中却又透露出一种近乎本能的敏锐反应,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为弓弦,随时准备应答皇帝的呼唤。他身形一转,动作流畅而决绝,恰似秋风中的落叶顺应天意,正欲踏出殿门去践行那至高无上的皇命。
然而,在这空旷而庄重的大殿之内,靖江帝的声音宛如深沉的钟鸣再度回响,打破了一时的静谧:“罢了,朕思量宫墙之外连日来的阴雨绵绵,料想那道路定是积水成泽,若以轻便马车代步,实非良策也。依朕之见,不如改乘那坚实稳重、足以应对泥泞坎坷路况的御辇,如此方可确保行进安全。”
此言一出,余音袅袅,显露出靖江帝对天下苍生疾苦细致入微的关怀之心,那份藏于皇家威严背后的悯农之情,如同冬日暖阳洒在冻土之上,温暖而又真挚。
王景文闻此教诲,瞬间神情收敛,低首领命的姿态中,一双眸子熠熠生辉,那光芒里交织着对君主智慧的深深理解以及对皇恩浩荡的敬服之意。只见他步伐骤然紧凑有力,疾步流星般离去,每一步都似乎重重地敲击在大殿内那历经沧桑、斑驳陆离的石砖地上,激起一阵阵回音。
他的身影在阳光斜照下拖曳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石砖上蔓延开来,仿若笔墨泼洒在画卷之上,绘就了一幅生动而富有层次的画面——一位臣子肩负重任,以其无尽的忠诚和勤勉,化身为朝廷砥柱,勇往直前,不仅履行君令,更是承载着黎民百姓的期盼与福祉。
未及几步之遥,王景文的身影尚且在转角处若隐若现,白永元便犹如一股裹挟着紧急军情的疾风,倏忽间奔至眼前。他面色如同凝结了秋水的湖面,沉甸甸的忧虑与匆忙的步伐交织在一起,仿佛那京城中因连绵阴雨而形成的内涝,已然在他心头堆积成了一座亟待移除的大山。王景文眼见此状,温和如春日阳光的笑容瞬间捕捉到了这抹难掩的紧张,其笑语之间流露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不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