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子早就上去了!”麦青不以为然,低头看见那个红盒子中摔出来一张折叠的信纸,似乎写着什么东西。
麦青冷笑两声,“绿茶婊就是爱演戏,我倒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些什么来!”说着捡起卡纸,倚在桌子旁读了起来。
路漫无奈地叹口气,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前:“还不知道我以后会被怎么穿小鞋呢。不过她既然主动把这事挑明了,怎么也是个撕破脸。到了这个地步,一会儿你陪我去趟陈姐那里,一起商量下怎么办吧。”
麦青没有回应,路漫奇怪地看向她,却见麦青的脸色不知为何极为难看。路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这上面写了什么?”
“路漫……”麦青缓缓抬头,表情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我……我好像,干了件坏事……”
此时,易海大学,行政楼,风纪检查委员会会议室里。徐书记端坐在会议桌旁,面对着对面一排刚刚送走程浪的老花镜。
“徐书记,对于程浪老师,你怎么评价?”
“我认为程老师有才华、有品德、有理想的青年教师,无论是教学、学术还是科研,都足以作为年轻学者的典范。”
“咳咳,徐卫国同志,请尽量客观地……”
“我的评价非常客观,甚至说得还有些保守了。”徐书记语气坚定,并不在意这番提醒,“其实,如果让我发自内心地谈对程老师的真实评价的话,我认为他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
“话不能这么说吧?程浪的科研能力是不错,但这两年也才几篇大子刊,咱们学校发正刊的青年教师也不是没有,他的能力不能说是顶尖……”
“能力可以培养的。”徐书记斩钉截铁,“我的意思是说,程老师是现在时代非常难得的纯粹的年轻人、纯粹的青年科研工作者,他做科研做项目,这也是我当时极力推荐录用他的原因。”
坐在桌子对面中间的老花镜笑了:“徐书记,言过其实了吧,我们大部分教师还都是有才华、有品德、有追求的呀?”
徐书记轻咳两声,脸上满是笑意:“不好意思啊蔡校长,自己的学院出了吴裕卿这样的事,我有些激动,以偏概全了。不过——”徐书记音量提高了些,“您也知道,优秀的年轻人是我们的宝贵财富,可不能让别人随便泼脏水啊!”
老花镜们短暂沉默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的一个近视镜开了口:“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但也要实事求是,所以才要找周围同志了解情况嘛!徐书记,你平时有观察到程浪有什么疑似不良举动吗?比如和女学生来往过密?”
“没有。”
“一点也没有?苗头也没有?”
“没有。那几个学生不是自己也站出来作证了嘛!”
“学生们是作证了,但还是要考虑到他们被威胁的可能性。而且吴裕卿说得非常详细,恐怕他就算没有实际的举动,也……”
“郭处长!”徐书记笑眯眯地打断了近视镜的话头,“谁检举谁举证,难道因为他故事编得好,说得就一定是真的吗?如果连实际行动都不看,胡乱揣测,那不就是莫须有吗?”
对面一排眼镜沉默了一会儿,另外一副近视镜开口了:“不管怎么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已经造成了舆论压力。如果我们一点也不处理的话,恐怕会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不良影响。”
“哎呀小刘,话可不能这么说。”坐在蔡校长旁边的最厚的老花镜开口了,“我倒是认为,如果不能保护好我们的同志,才是对学校声誉最大的不良影响哩!当年我要是像你这样想,现在可能都没有易海大学啦!”
“黎院说得对呀!” 徐书记笑容可掬,拜了拜手,“您是我们的老前辈,我们都受您教育,也和您一样热爱学校呀!所以我们更要保护好我们自己的同志!就像您当年保护我们这些学生一样。”
见对面的眼镜不再说话,徐书记坐直了身子:“蔡校长,黎院,各位领导,我当然非常支持咱们风纪委员会严格审慎的工作,但是郭处长和刘书记说得对,一定要实事求是,要从学校整体利益出发。我个人认为,如果因为别有用心之人无中生有的诬陷,就冤枉一位好老师,不但会寒了年轻人的心,不利于日后人才的引进,更是对学校声誉的重大损失。蔡校长,您说呢?”
各位老花镜们相对一望,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宫鸿以前真的是那实习生的老师啊!”
就算是陈姐这样性情沉稳处变不惊的人,这次脸上也写满了难以置信。
“嗯……路漫上网查了苏莹信里提到的那个学校,宫鸿的老婆是她当时的班主任,宫鸿是她的英语老师——不止是这样,苏莹的奶奶以前还是宫鸿和他老婆的老师呢!还是特别尊敬的恩师的那种!”
麦青趴在桌子上,两手不断地抓着头发,脸上满是懊恼,“不是——陈姐!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宫鸿以前当过老师啊,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哎呀丢死人了!”说着又把脸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