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对然儿没好处。
于是她从榻上下来,跪到了高鸣面前,苦苦哀求:“我知道总养着然儿不是个办法,可是你也理解理解我。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
我答应你会做一个了断,但请你再给我些时间。
不用多,一个月,就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之内然儿还不好,那我就把她给埋了。
但你要答应我,一定把她也埋进高家祖坟,就埋在她姐姐旁边,让她们姐妹有个照应。”
高鸣也是个心软的人,说到底也是个疼女儿的父亲。
再加上他与夫人其实感情很好,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不主动纳妾。
眼下见夫人这般模样,心下不忍,只好点点头道:“好,就一个月。”
高夫人不停地流泪,给高鸣磕头,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个,丫鬟过来扶住她,带着哭腔说:“夫人,别磕了,老爷已经走了。”
屋外,高夫人的陪嫁婆子走了进来,跟丫鬟合力把高夫人重新扶回榻上。
婆子说:“夫人舍不得二小姐,老奴也舍不得。那孩子从生下来就是老奴抱大的,连睡觉都在老奴身边。说句僭越的,老奴对二小姐的疼爱不少于夫人。
可是夫人啊!老爷有句话说得对,咱们不可逆天行事。
人若是逆了天,那必将大祸临头,会遭报应的。
二小姐的事夫人多思量思量,您的身体确实也支撑不下去了。
咱们尽了人事,后面一个月就听天命吧!”
丫鬟也说:“是啊夫人,如今姨娘小产,老爷能忍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万一再惹怒了老爷,那二小姐怕是连祖坟都葬不进去。
您就算是为了二小姐,千万别再跟老爷拧着来。”
高府这晚乱成一团,小产的小妾哭了半宿,大夫守了半宿。
可是关于小产的原因,除了一句体寒,也说不出别的。
只是大夫临走时说了句:“大人,也不知是不是在下自己的问题,还是说今晚确实风凉。
怎么感觉您府上比外面更冷上一些呢?”
高鸣心下又是一个哆嗦。
为了验证这话,他亲自送大夫出门。
竟真的感觉府门之外,比高府里面要暖上几分,连风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