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林栀红着眼睛冲进了马路中,拦停了一辆商务车。
身后的人已经追出来了,她无处可躲,只能借着残余的理智寻一处庇护。
脑中一片混沌,林栀跌坐在车内,看着身上的水溅到傅屿白的裤腿上,她脸色瞬间惨白,轻声开口道,“小叔,对不起,弄脏你了。”
傅屿白是她未婚夫傅少航的小叔,也是傅氏集团的实际掌权人,更是这京城出了名的煞神,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对象。
刚刚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敢来招惹他。
所以此刻,即便是上了车,她也努力地蜷缩成了一团,不想引起眼前人的反感。
傅屿白扫了一眼她一眼,清冷出声道,“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了?”
她刚刚冒着大雨拦车,周身都湿透了。
身上原本干练的衬衣此刻紧紧裹缠着她的身姿,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傅屿白眼底浮现了一丝轻笑,缓缓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颚。
肌肤相触,目光交织,体内那些努力压制的燥郁情绪就像触及到干柴的火星一般,瞬间引燃。
林栀有一种恶向胆边生的不管不顾,伸手一把攥住了他伸过来的手,用力一拉,哑声道,“小叔,你可以帮我吗?”
傅屿白眼底冷意迸现,薄唇轻启,“手不想要了?”
若是清醒的时候,林栀自然不敢去招惹他,但是现在,她已经没有理智思考这么多了。
傅少航既然逼她到这种地步,那眼下就是她报复的最好机会。
一想到他居然为了跟简依彤在一起不惜给自己下药把自己骗去那个包间,林栀心中就刺痛不已。
若不是自己及时发现了异常,那现在……
身子的闷热加上心底的剧痛让林栀彻底失了理智,不管不顾地凑上前,靠近了他的唇。
他的唇微凉,如冰雪消融,一滴一滴落在她烧得滚烫的心上。
她知道傅屿白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她已经一个字都听不清了,脑海之中只余下他呼出的热气以及他身上那股木制的冷香……
暧昧落幕,林栀的理智终于也开始迟迟回笼。
汗液混杂着雨水,乍暖还寒,她此刻只觉得身心发冷。
想着刚刚傅屿白发了狠一般的模样,林栀轻轻咽了口口水,一直到现在都觉得喉间疼得厉害。
她知道有那么一刻,傅屿白是真的想要掐死她,若不是腕间的佛珠硌到了手,也许现在她就不是觉得冷,而是凉透了。
而她现在虽然没死,却也没好到哪里。
浑身就如同被拆了骨一般,每一寸肌肤都是痛的。
但是这都是她自己活该。
将神坛之上的佛子拖下了凡间,这就是她应当承受的业债。
没敢回头看身后的人,林栀只这么轻趴在座椅上,低头捡着掉落在地的手机。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在这个暧昧未尽的空间里显得突兀而又烦人。
就在她快要捡到手机的那一刻,就听着身侧的人冷漠开口道,“停车。”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路边,林栀差点从车椅上滚落下来。
但是她到底还是急急攀住了座椅边缘,保住了最后一丝尊严。
看着车门缓缓打开,林栀很清楚这是在驱逐她。
轻吸了一口气,她没敢有一丝耽搁,只赶忙拢紧了身上的衣服快速下了车。
车外雨势依旧,傅屿白看了一眼她瘦削的背影,到底还是发了善心,丢了一件外套给她。
刚想回头道谢,林栀就看着车子已经开出去了。
决绝的车尾,不带一丝留恋。
林栀哑然苦笑,但是很快又被手中震个不停的手机拽回了现实之中。
快走了两步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了车之后,林栀这才接通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
电话刚接通,林元霜带着质问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窜入到了耳中。
“陪客户吃饭。”林栀攥紧了手,努力稳定情绪开口回道。
“陪客户吃饭?你那是吃饭吗?你都陪到床上去了吧!”林元霜好似已经在极力压抑怒气了,但是浓烈的情绪还是透过电话清晰地传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她低声的呜咽。
“林栀,你知道妈妈带着你嫁给你简叔叔不容易,简家能攀上傅家的婚事更是不容易,你说你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样的丑事来,如果破坏了傅简两家的联姻,那可怎么办?”
“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但是生意不是这么谈的,你怎么说也是简家的小姐,要是让人知道你陪客户上床,那你就是在逼妈妈去死!”
林栀喉间就像卡了东西一样,想要解释的话语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
林元霜的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将她狠狠地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