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嘴角勾起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听着她们为了奉承孔璐不惜拉踩自己的话，林栀眼底的笑意渐深。
指尖轻轻摩挲过杯子，心中却有些想笑。
以孔璐的能力，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拿下的单子，只能是陈良材的了吧？
她还真是有够迫不及待的。
这么想着，林栀没忍住嗤笑出声。
咖啡馆内本就不算喧哗，两边隔着也没有多远，所以她的这一声轻嗤声很轻易地就传入到了那边几个人的耳中。
目光撞上的一瞬间，林栀能从眼前几个人眼中看到一丝慌乱的神色。
是啊，毕竟当了他们这么久的领导，突然在背后说人，还被逮了个正着，正常人都会有些不安慌乱的。
但是这样的慌乱也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对面就有人故意大着嗓门出声道，“林栀，好巧啊，你也在这里啊，正好，孔经理刚签了个大单子请我们喝咖啡，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就是，过来一起吧，你在公司两年也没能签到这么大的单子，不如趁着现在过来跟孔经理好好学学吧。”
“可别，她这种靠身子上位的人，从来都只会坐享其成，像孔经理这样一点一点跑出来的成绩，她又哪里学得来。”
“……”
“林栀，怎么了？”电话那边，闻知意听着林栀许久没说话了，不由得担心出声道。
“没事知意，就是遇到了一群围着屎转的苍蝇，被恶心到了，我去赶苍蝇，晚点跟你说。”简单说完这句，林栀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那边就有个人径直走了过来，冲着林栀大声道，“你说谁是苍蝇，你嘴怎么这么脏？”
“我说谁了？不过有些人好像已经对号入座？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吗？”林栀看着眼前的人，姿态闲适地开口道。
眼看着那人伸手端起自己桌上的咖啡就要泼自己，林栀“好心”出声道，“店里有监控的，你做事之前都不动脑子的吗？”
这么说着，林栀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一般，轻笑着转头看向了眼前的人，“不过你说苍蝇有脑子吗？”
“你……”那人被林栀此刻的这一番话气得不轻，只能咬牙出声道，“林栀，你想要爬陈总床的事情公司上下都已经知道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公司的处罚决定很快就要下发了，到时候谁对谁错，大家心里都清楚。”
孔璐这么说着，转头看了过来。
不过短短几日不见，林栀差点都没能认出眼前这个人来。
刚进公司那个清纯干练的小丫头此刻一身名牌和浓妆，也没了以前的虚心和拘谨，而是带着几分盛气凌人的感觉看着林栀出声道，“林栀，你这样敢做不敢当，还真的挺让人看不起的。”
“不过好在傅氏不是那种小公司，不会任由你颠倒黑白。”
说完这些话之后，孔璐便站起身来，冷着语调开口道，“走吧，下午还要上班呢，我们跟某些无业游民可比不起。”
随着她这句话出口，周围几个人顿时都跟着站起身，还不时对着林栀投来了厌恶鄙夷的目光。
林栀轻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地落回到了面前的咖啡杯上。
对于孔璐言语上的挖苦讽刺她自然不会在意，但是真正让她不安的是孔璐那笃定的模样，就好似已经提前知道了今天的处理结果一样。
林栀微微闭了闭眼，回想着早上的那通电话。
之前她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自认为公司一定会秉公办理，所以压根没想过其他的可能性。
但是如今细细想来，早上电话那边的好像从来没有提到一句抱歉或者让她安心的话语。
林栀攥着咖啡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
但是事情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她在这里担心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林栀平静地喝完了咖啡，这才起身走了出去，去了傅氏。
市场部。
林栀刚刚走进去就再次看到了孔璐等人。
大概是因为调查组的人在，所以此刻他们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种眼神，就算不开口林栀也能感受到那满满的嘲讽和恶意。
果然是人走茶凉啊。
这两年在自己面前看起来乖巧懂事的这些下属，原来一个个背后都还藏着另外的嘴脸。
好在她也不是太在意这些。
利益面前，自己的母亲都能算计背叛自己，更何况这些本来就跟自己没什么交情的人。
沉步走到了会议室门口，林栀礼貌地叩了叩门。
“请进。”
里面的声音传来，林栀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会议室里面此刻已经坐了不少人了，除了调查组的人之外，还有几个高管，当然傅少航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