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样的大家族远比她想的要复杂可怕,妈妈带着她嫁进去容易,可是她想安然地带着她妈妈离开却根本不可能。
她那个继父曾毫不避讳地亲口告诉她,她想走可以,除非把她妈妈的性命搭上。
他们这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承认自己有问题的,更不可能让她母亲离婚后安然地离开,甚至出去胡说八道。
两年前,她看着被折磨得越发极端,严重抑郁的母亲,豁出去主动上了闻祁的床。
她以为只要自己按照她说的攀上了闻祁,她们母女就真的可以脱离这苦海。
可是事实却是她跌入到了一个更深更苦的深海之中。
即便是这样,一想到那个把闻祁当成活着唯一希望的母亲,闻知意还是没有勇气把刚刚那番话再次说出口。
这样的勇气,她这辈子可能只有这一次了。
敛下了眼底的苦涩,闻知意讨好地抱住了闻祁,埋首在他颈窝低声道,“我错了,今晚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别当真好不好?”
闻祁嗤笑了一声,口中轻吐出了两个字,“真贱。”
心口好像破了一个巨大的痛,血液涓涓地从破口处汹涌而出,浑身都有一种失血过多的寒凉感。
但是闻知意没敢有一丝一毫的异议,只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给傅屿白打电话。
“嗯,先回去了,知意喝多了,你们玩。”
他这么说着,电话那边傅屿白问了一句什么,他话语之中瞬间带起了几分狐疑,“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