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眉眼骤冷,马车内,谢敛嘴角的笑意也收敛起来,眸中暗色涌动。
四周的官员暗中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响起那日在琼花宴上的事,心照不宣的默默后退了几步。
就连躺在地上被打的脑袋发晕的孙嘉致,也猛然清醒过来,拖着儿子挪到一旁。
晏安渠丝毫未觉,他目光不带丝毫遮掩的盯着晏姝,从她绝美的脸庞滑下,到玲珑有致的身躯,停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么好的身段,便是他府里最好的舞姬也比不上。
几乎是他吞咽口水的瞬间,晏姝对他动了杀心。
她眉眼间好像笼罩着一层寒冰,目光扫过四周,嗓音幽冷如寒冰,“谁有长鞭?”
话音刚落,围观官员之中便有伸出来一只手,雷炤凝眸接过,恭敬的送到晏姝手边。
晏安渠目光依旧落在晏姝身上,脑袋一热,嘴边的话已经脱口而出,“大侄女,你如此身段是如何养出来,这盈盈一握的纤腰,便是堂叔府里那最好的舞姬也比不上……”
话音未落,晏姝已经握住长鞭,银色长鞭犹如银蛇一般挥向晏安渠。
晏安渠沉浸他的
臆想之中,待见晏武一声“公子小心”时,长鞭已经在他面前!
长鞭犹如利刃一般,在晏安渠胸前滑出了一道歪斜的血痕!
晏武面色一瞬间变得惨白,想到上次二公子受伤,河间王是如何罚他们的,心头一凛,咬牙朝着晏姝所在的位置扑去!
风鸣眼神冰冷的挡住他,“你想做什么?”
晏武脚步一止,脑中警铃大作,他直觉他打不过眼前这个人,而且对方是长公主的侍卫……
余光注意到周遭官员恭顺神色,晏武已经反应过来,他家二公子恐怕得罪了一个很不好惹的人。
晏武沉默的退到晏安渠身旁,扶住不停痛呼的晏安渠,低声问:“二公子,您还好吗?”
他小心翼翼地扫了眼面色冰冷的长公主,头皮一阵发麻,声音压的更低,
“二公子,素闻皇上偏宠长公主,您不能与长公主交恶……”
晏安渠在被抽打了一鞭子之后被美色迷昏的头脑便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眼从指间渗出来的鲜血,嘴角用力抿紧了。
很快,他抬头看向晏姝时,嘴角勾起,笑着道:“误会,误会,长公主,我眼神不太好,一时将您认成了
旁人,长公主您别生气。”
晏姝冷冷的看着他,垂眸看了眼沾染在银鞭上的血迹,冷声道:“刚才是何人打了孙大人和孙家公子?”
闻言,晏安渠大.大松了一口气,见她转了话头定是不计较方才他失言之事,毫不犹豫的将晏武推了出来。
“是他。”
“长公主恕罪,都是我管教手下不力,才让他伤了孙大人和孙家公子,我这就让他给两位大人跪下磕头!”
晏武神色未变,这样的惩罚与之前那些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晏姝视线扫过晏武,眸底闪过一抹暗光,冷笑一声道:“他伤的是朝廷命官,二公子觉得,只磕头道歉便够了?”
晏安渠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刺痛,他深吸了一口气,笑问道:“那长公主觉得该怎么处置他?我全听长公主的。”
“风鸣。”晏姝冷声道,“将人带下去。”
“不行!”晏安渠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他反应太过激烈,连忙找补,“不瞒长公主,这侍卫只是奉我父王之命保护我,他是父王的人,长公主若是要带走他,恐怕要先问父王的意思……”
“什么时候本宫拿一个侍卫,还需
要去问河间王的意思了?”晏姝眸色冰冷,“此人在宫门之外对朝廷命官拳打脚踢,欺人辱人至此,如此胆大妄为,他眼里还有皇上吗?!”
晏安渠脸色一变。
“拿下!”晏姝冷喝一声,冷然的杀意倾泄而出,“二公子,你若再辩解一句,本宫就当是你藐视皇室,目无法纪了!”
晏安渠嘴巴动了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晏武被带下去。
“时候不早了。”晏姝将手里的长鞭递给雷炤,转身走向马车,“诸位看戏也看够了,都进宫吧,别误了开宴的时辰。”
周围的官员神色一凛,朝着晏姝恭敬的躬身,待她上了马车,丝毫不敢停留,三两并肩快步走向宫门。
晏安渠看着这一幕,掩在袖中的拳头慢慢收紧了。
这些官员为何对这位长公主如此恭敬……不,不是恭敬,是害怕……
他们为什么会害怕一个女子?还是如此年轻的女子?
晏安渠沉思之时,一辆马车从他面前缓缓驶过,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一颗石子,直直的砸在晏安渠的眼眶!
晏安渠始料未及,被砸了个正着,痛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