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周围的山脉上,草木零落。
这个年代,木能建房能烧火不要钱,草能喂食猪牛,饿了人也能对付一口。
一片荒漠迹象下,一座座森冷的墓碑,横七倒八散落一地。
能挖的古墓,差不多都被人挖了。
剩下的,就只剩下一些深藏着,普通人找不到,发现不了的墓地。
这也就造成了未来许多古墓,空有墓碑墓土,但实际上内部已经空无一物的现象。
被逼急了,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但有些人则不同,他有足够的日常开销所需,也有了些身份地位,但他想要再拔高一个高度。
眼见自己师傅没有向上攀爬的心,年少的陈皮就打算自己做出改变。
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来说远远不够。
一条铁链,拴在一个眉目深邃,污垢沾面仍旧改不了其俊朗面容的少年脖颈上,被人拖着,朝前行走。
“这铁链末端有毒刺,只要挣扎,毒刺就会刺入你体内,然后毒发身亡,这种毒,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世上无人能解。”
陈皮拽着铁链,将少年张起灵从牢房中拖了出来。
一连几天过去。
其他被他选中的人都死在了那个凶险异常的古墓中。
这次如果还不行,他就得另想办法了。
陈皮仗着师傅二月红的身份,在城外老家村落修建了一处牢房,专门用来关押那些以前得罪过他的人,凌辱折磨。
很多人都说他陈皮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事实上,他就是小人得志。
……
“这,看狗还要跑到乡下?”苏木跟在吴老狗与黑背老六身后,伸着懒腰。
张恩山的事情过去后,苏木就开始着手张启山在城中尽快稳定,发展壮大的事情。
这天,吴老狗和黑背老六忽然找上他,让他一起出城散散心,逛逛,正好与他们去看吴老狗这次下山要挑选的猎犬。
“越安逸的地方,出好狗的几率越小,这是我慢慢发现的一个规则。”吴老狗笑着解释。
“好像是这么一个理。”苏木点头。
“奴隶制,在我们这个地方盛行了吗?”苏木看着前方,下意识脱口而出。
“什么奴隶?哦,你说那边那几个,有钱人经常会买一些家仆,穷人们种地生活的环境都没有了,能够赚钱,自然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正常。”
吴老狗看着不远处那被铁链拴着,犹如一条狗一样被拖着走的流浪汉几人,摇了摇头。
“以前我也试着救过一些,但你们猜怎么着?”吴老狗笑道。
“咋了?”黑背老六竖起耳朵。
苏木大概猜到了一些。
“我把他们救下了后,他们就让我去救他们其他朋友与家人。”吴老狗意味深长的笑着。
“救就救呗,无法就是麻烦些。”黑背老六撇嘴道。
“如果只是麻烦而已就好了,我当年救着救着,其中有一群人就让我去帮他们报仇,说左谦之欺人太甚,无辜杀了他们的一位朋友,不去救,就说我吴老狗没心没肺不配为人,有权有势都不为他们这些穷苦人做些什么,妄为人子;
好玩的是,这些人被我救下后,我就养了他们一段时间,他们住着我的房子,吃着我的东西,指着我的鼻子,还骂我不是人;
从那以后啊,我就不再去管这些事情了,我吴老狗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不是。”
吴老狗摇头,神色沧桑。
苏木理解对方的意思,跟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几个终究不是什么伟大光明的人,可能或许能够帮助改变一些穷苦家人的环境,但能改得了一时,改不了一世。
苏木收回看向远方的视线,扯开这深沉的话题:“狗有什么特征可以看出,从小就是好狗吗?”
“哈哈哈,你这可问到点了。”
“镰刀尾,大头方脸,被抱时不哭不闹,不摇尾,嘴巴处有横纹,通体皆黑,四蹄皆白,最是好狗,”
“我好奇,老狗的名字怎么来的?”
“哈哈哈,这我知道,他的这个名字,其实还有另外两个字,全称叫‘稳如老狗’。”
“嗯,我年幼经历过许多事,大概是要比同龄人懂事得多。”
“……”
“啪!”
某种动物皮革制的皮鞭,狠狠的抽打在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下的少年张起灵身上。
张起灵咬牙,被抽打处瞬间传来了滚烫的撕裂感。
挥舞皮鞭的男人朝着陈皮讨好道:“爷,看到没,这龇牙咧嘴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一条狗?看这模样我就来气,脑子没多少,这双眼却歹毒得很,看得人不舒服。”
陈皮继续朝前走去,没有理会手下的胡闹。
所谓物以类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