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殷念忍不住笑出了声,果然如此啊!
“做不到?”母树眉梢轻轻一抬,身后的枝条状若无意的轻轻扫过她的脚踝。
殷念甩了手腕,啪啪作响,“当然做得到。”
“我就知道那第一的位置你给不了别人。”殷念伸出手去捅母树的肩膀,“我就知道我是你唯一的宝贝,是不是?”
母树一板一眼:“如果以后没有出现比你更有价值的人,那你说是就是了吧。”
殷念:“……”怎么感觉到了一股天然的嘲讽?
不等殷念再多说什么。
母树背后的枝条已经强行扭着殷念的脸蛋,让她看向底下的战场了。
一片叶子轻轻在殷念眼前抚过,那些刺激人眼睛的光团就都不见了。
露出光团下原本的面貌来。
“越是底层的战斗,那些有能力的人结束战斗的时间就会越快。”母树轻声道,“站在高处,很多事情会看得更清楚,是不是?”
殷念看见阮倾妘一掌结束了战斗,也看见红绯一鞭打出自己的路,袁洁的剑术千锤百炼,每一击都很稳,从上往下俯视,就能一览群山,“是。”
“往后若是你一个人站在这个位置。”母树突然说,“不止要看清楚,还要懂得权衡。”
“利弊与得失,那不是靠着一个人的感情偏向就能决定下来的事情。”母树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这番话,就好像在托孤一般,只是很平静的看着殷念,“我以前是坚定的认为,若是身为一个领者,必须要断情绝爱,这世界万事需要的不是一把可燃的火,而是一个公平的秤。”
“不过你肯定是不愿意像我一样,拔掉自己的情丝的。”
“你也不能拔。”
母树不等殷念开口说便自顾自接着道:“你的源动力就出自你内心的感情,如果去了情丝,你还会像现在一样保护这些人吗?你不会了。”
而母树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守护这一片土地,是她的宿命。
因为她是天道化身,如果连她也放弃了这片土地,就代表天道放弃了这片领地。
就好像曾经她选中的继承人林枭,林枭叛变,可这片土地还在,愿意奋战的人也都在。
可她不能放弃,她若是放弃了,这片土地也将不复存在。
“您心中有大爱。”殷念伸出手拉住了打算撤走的一段枝条,“这方面,任何一个人族的人拎出来,都不如您。”
“我曾看见没有了情丝的子树,以一种悲惨的方式死在我面前。”
“而悲剧的起源,正是因为缺少情丝,公平之下当有人性,法外不外乎人情,剔除情丝是双刃剑。”
“可如今想来,不管剔除还是不剔除,皆是各有利弊。”
“您说对了,我不会剔除情丝的,我守卫我的领土,是因为我在许多人那里得到了善意的馈赠,没了情丝,自然也没有了这些感触。”
“可若是您要问我,对您剔除情丝一事是否有遗憾, 那么我肯定可以回答您,是的。”殷念直直对上母树的眼睛,“若是我能早点出生,那我一定不会让您走到最后一步。”
母树一把抽回了落在殷念手上的那一段枝条,“为何这么说?”
“自然是因为,有我珠玉在前,您怎么可能看得上林枭那颗鱼目呢?”殷念理所当然的拍拍胸口,“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会叛变。”
“然后还会在白寻发疯的时候,两巴掌抽死他!我跟您说,就那个时候的白寻,我在您梦中看见了,比现在弱多了,我能把他脑浆打出来您信不信!”
母树:“……”你还挺自信。
咚!
就在这时。
一道火柱擦着殷念的脚就从底下轰了上来,沸腾的红色岩浆,带着澎湃的灵力波动。
带着法则之力的波动。
殷念眼睛一亮,看向底下的战局。
有速度快的人已经来到了中层战局。
而到了中层,就不是能轻松取胜的时候了,每个人都是层层选拔出的胜者。
于是就有了方才喷上来的那一圈火炎柱。
“他们开始动用法则之力了。”
殷念定睛一看,“竟然是最先选出来的那批异族人里的。”
带着家人作为傀儡死在自己面前的恨意。
殷念发现自己一开始的猜测是对的。
“这里面,并不是所有人的天赋都是好的,可唯有这个异族地宫中的所有人都至少学会了一个法则。”母树对他们这一番进步给予了肯定,“爱与恨,都是动力。”
殷念看见其中一个异族人已经浑身都是血。
可他那股子凶悍劲儿愣是让他打趴了好几个人族,魔族,甚至肉身力量强大的兽族。
带着一身伤,在中层遇到了灵天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