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余洗完澡,就发现这人还在。段臻此时就坐在书桌前,翻着她之前放在桌上的资料。容余脸色微微一变,大步上前,夺了过去:“你怎么可以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翻我的东西!”
段臻见她小脸绷得紧紧的,好像把他当成什么洪水猛兽,他忍了忍气,想到今天的目的,好声好气道歉:“对不起。”
结果,他温顺的眉眼并没有换来女孩的好脸色。
容余把东西仔细收拾好,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只是道:“你没有别的事,你就回自己的房间吧。”
段臻攥住她的手,让两人面对面。
容余见段臻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垂着眼睑,低声道:“对不起,上次我不该打耿辰良。”
“该听你道歉的人不是我。”容余的语气十分平静。
段臻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你能不能别这样?”段臻这次开口,嗓子好像干到喑哑。
容余也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眉头皱得很紧,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段臻,我希望你做事能够三思而后行,别冲动行事。”顿了顿,道,“我不知道你对耿辰良哪来那么大的敌意,我只希望,不要是因为我的原因。一方面,我跟耿辰良只是朋友关系;另一方面,我也不值得你去跟耿辰良打架,我记得之前你们的关系很好的。”
“打架不能解决所有事情,你如果对我跟耿辰良的关系存疑,你可以来问我,而不是自个儿在那里脑补。”
期末考试那一周,容余有一回在问耿辰良一道题时,他突然开玩笑道:“我现在都不敢跟你挨得太近说话,就怕某人再给我一顿暴揍。”
容余特别无奈,却也知道耿辰良受的是无妄之灾。
见段臻依旧不说话,容余只能低低叹了口气:“算了,就这样吧。”
下一秒,段臻抱住她,容余感觉颈间一阵湿意,想推开眼前的人看他的表情,结果被抱得更紧,两人此刻就像榫卯一样,牢牢嵌在一块儿。
容余只能安慰自己,或许不是眼泪,可能是段臻头发没干滴落的水珠。
“你因为他冷了我这么久?”段臻的声音低低的,像一湾平静的湖水,底下却汩汩冒着怨气。
“事不过三,你打班遇之的事情你自己心底清楚,还有你对芊宝的态度,很不尊重人,我不指望你对每个人都一副好脸色,但起码要尊重人。”
容余刚说完,整个人就怔愣住了。
她好像,在以她自己的标准,要求段臻?
容余低着眉眼,掩住眼底的情绪,道:“我不说了,你有自己的主见,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
段臻心底有种说不清的怨忿和……失望。
即使他不想承认,他很喜欢被她管教,有种隐秘的得意。
但他发现,容余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管教人,好像管教者的身份带给她的是和管教对象一般的枷锁,而不是拿捏人的权力。
整个人冷冷淡淡地置身事外,却让别人自个儿画地为牢,真……过分!
出于莫名的心思,他一口咬住容余脖子上的软肉。
容余被惊得差点爆粗口,一把推开了这人,偏头,手便摸着段臻留下的牙印和晶莹的口水,整个人嗷叫一声,慌忙跑去浴室。
而罪魁祸首仰倒在沙发,笑得开心极了。
两人算是和好了,某人就开始得寸进尺,比如这会儿,他反客为主躺她床上,站在床边的容余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段臻的耳朵红得快滴血了,但声音听起来理智气壮:“我想跟你睡一张床。”
“不行。”容余直接拒绝,催道,“很晚了,你快回你的房间去。”
“你都和赵芊宝睡一张床了,为什么我不行?更何况我们还是男女朋友呢。”好无赖的语气。
容余提醒他:“你别忘了班主任说的话,男女有别……”
“你在想什么呢?我又不干什么。”
任容余磨破嘴皮子,他都赖在她的床上不走。
容余直接上前要把她的被子拽走,段臻早有防范,高大的身子死死地压住。
男女力气悬殊的设定,使得容余使着劲拉着被角,脸都涨红了,但她的粉被子依旧在段臻身下纹丝不动。
两人一个拽,一个压,偏偏不说话,像在演一场诡异的哑剧。
最终,容余松了手,看着床上好整以暇的某人,暗暗捏了拳头,气道:“算了,这床就留给你了!”然后就去衣帽间拖了一床被子扔到沙发上。
要不是客房没有打扫,她才不想和段臻共处一室。
“喂,你真不上来睡?”
容余听到段臻像个主人家一样招呼她,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往床上一扔。
“闭嘴!熄灯!”
段臻很轻松地接过那个桃心抱枕,神色莫名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