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离开柳英英的家,柳岸就察觉身旁的女孩好似失了三魂一般,脸色极为苍白,却仍强撑着踩完其他的地点。
就这样,两人把容余罗列出来的七个地方都走完了,期间,也遇到了两户防人之心极强的人家,好说歹说都不肯坐下来聊一聊。
“走吧,我请你吃饭。”经过接二连三的打击,容余这会儿反倒特别平静。
柳岸不大好意思,毕竟容余已经支付了一笔丰厚的费用。
“走吧,不用不好意思,今天辛苦你陪我走了一路。”
按照柳岸的推荐,两人选择了桥边的一家名为“南隅风味美食”的食店,店内店外都有座位,他们便选了店外桥边的一个座位。
晚上七八点,河里橘黄色的小夜灯相继亮了起来。这条街除了星罗密布的食店,还有蜂攒蚁聚的食摊,有路人经过时,摊主还会吆喝几声。
容余吃了一碗水饺就饱了,她侧头聆听着淙淙的流水声。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孩,用方言喊道:“岸哥,旁边那位是你对象吗?”直接把正在大口吸溜面条的柳岸给呛到,还是容余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别胡说八道,暑假作业写完了没?”
“没呢。”
“没写完就出来乱晃。”
“这不是快要做戏吗?出来凑一下热闹。”那小孩嘻嘻笑道,又跑没影了。
柳岸还因为刚才的话有点儿脸红,在想着怎么圆场面,就听到对面的女孩问道:“你们这里……是要做戏了吗?”
愣了好一会儿,柳岸才回过神,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而后指了指不远处:“嗯,对,戏台已经搭好了,刚好赶上七夕。”顿了顿,笑道,“容余,你不是要在这里待一周吗?刚好能赶上做戏,你可以了解一下我们南隅剧种,已经传承了好几百年了。”
眼前的女孩浅笑着点点头,桥边火炬形状的灯柱是恰到好处的暖色,在夜晚中真如火炬一般生出暖意。
昏黄的灯光刚好落在女孩的脸上,使得观人者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感。
“你们这边……九月份也会做戏吗?”
柳岸有点儿惊讶,点点头道:“是的,中秋节那段时间也会做戏,我们这边都是要拜月亮的,可能在你们看来有点儿迷信吧,但在我们这里却是传统。”
容余温和笑笑,没有看他,而是仰头看着天际那抹弯弯的月牙儿,认真地说道:“没有觉得迷信,不同地方传统也不一样,入乡随俗嘛。”
“嘛”字被女孩拖出奇异的腔调,带着令人心痒的笑意。
柳岸也跟着容余笑起来。
女孩单手支着脑袋,看了一眼桌上茶杯里倒映的月影,抬眸看向柳岸:“能延续古人传承下来的习俗,并保留得这么好,真的很好。”
不知为何,柳岸一时不太敢看她,垂眼换了个话题:“容余,你是想找谁,我爸是村长,我可以替你问问看。”
容余怔住了,心思却千回百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应道:“我回去把一些信息发给你。”
回了民宿,她把一些资料发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她原来所处的世界有没有联系,她现在初步猜想两个世界是平行世界,除了一些微妙的不同外,两个世界大体的走势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但这个世界时间流速好像更快一点儿,距离她出车祸死去的那个时间点已经过去五年了,而实际上,她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到五个月。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另外一个“她”,“她”是否也在五年前出车祸而死,为什么容家村会变成柳家村,为什么她拨打的几个手机号码都是空号。
一切都是未知。
过了两天,柳岸根据她提供的消息找到了几户人家,两人又按照地点的远近前去拜访。
容余不由庆幸找了柳岸当“导游”,不然她这个社恐人在敲门的那一刻就退缩了。
这天又是毫无收获。
柳岸觉得自己这个“导游”好像也没有发挥用处一般,一脸郁闷。
容余宽慰道:“柳岸,你带我走走吧,这几天我都没怎么参观这里。”
两人沿着村里的主干道漫步,柳岸絮絮叨叨给她介绍了这里的风俗。
“说起来,最开始我们这里并不全是姓柳的,一开始有好几个姓氏呢。不过在一次中秋夜,村里人提着灯游行,每个人提着的灯笼上面有自己的姓氏。在经过村里的一座老桥,有人发现,河里倒映出的灯笼全是‘柳’字。”
柳岸兴致高昂地讲述着这个故事,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女孩煞白的面孔。
“因此,其他姓氏的人觉得柳家人才是陇上村的有缘人,便主动搬离了这里。”
“柳岸,你知道……搬离的姓氏有哪几个?”
注意到容余颤抖的尾音,柳岸不由偏头看她,女孩垂着眼,嘴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