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云珞珈顿住了脚步。
她心中生出了怒意,想要进去找君君青宴对峙。
刚走几步,她又停下了脚步。
这么走进去,肯定是要跟君青宴吵起来的。
她并不想跟君青宴吵架。
等会,等她冷静下来了,再找君青宴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她忍住冲动,暂时离开了这里。
她本来是随意溜达的,却无意间听到了君青宴派人去跟大门守卫交代,最近凡是给云珞珈递信的,全部拦截送到他那里。
云珞珈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君青宴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虽然有的时候也会瞒着她一些事情,但是绝对不会瞒着他太大的事情。
云赫失踪这个事情这么大,他为何要瞒着她?
云珞珈越想越生气,转身就往君青宴的书房走去。
到底是忍不了,得问问清楚。
遇事不说清楚,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还没走到君青宴那边,就被迎面跑来的青鸢撞了个满怀。
云珞珈扶住着急忙慌的青鸢,问她怎么了。
青鸢脸色惊恐,把手里的信递给了云珞珈。
“我刚才收到了这个,里面……里面……”
青鸢的手不断的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看起来吓得不轻。
云珞珈预感到不好,赶紧打开了信。
她往信封内看了眼,看到了里面有一截手指,但是却没有信。
云珞珈把断指倒出来看了眼。
这是一截小拇指,手指上戴着属于云赫的羊脂玉尾戒。
云珞珈认不出手指是不是云赫的,但是这枚尾戒她每次都能在云赫的手指上看到。
这节手指看着不是今天才断的,已经有了味道了。
云珞珈费力的把尾戒撸下来,判断了下戒指下的印迹。
在确定后,云珞珈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她脸色黑沉,眼底是化不开的寒意。
“没有信吗?”
云珞珈陡然看向青鸢,她眼底的寒意吓得青鸢脸色瞬间白了。
她愣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因为信中写着只能给云珞珈,她一着急,就把信塞进了袖笼。
回过神来,赶紧把信拿出来给云珞珈。
云珞珈快速接过信扫了眼。
信中写着这根手指确实是云赫的,说云珞珈若是想要云赫活着,就独自去城外的十里坡。
倘若云珞珈今日没有过去,三日后收到的就是云赫的头颅。
信件并没有任何署名。
云珞珈也完全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仇家。
忽然,她想起之前君玄翊用过这一招骗她出城。
上次是江离忧,这次是云赫。
云珞珈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她也突然明白了君青宴为何要瞒着她了。
君青宴很聪明。
可终究是晚了夜承宣一步。
她把那根手指放回到信封里,把信也折起来塞了进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看了眼惊魂未定的青鸢,叮嘱了句,“谁都不要说,当做没有收到这封信,可以做到吗?”
云赫的命在夜承宣的手里,她实在是不敢拿云赫的命来赌。
夜承宣就是个疯子,她相信他说得出做的出。
青鸢看着云珞珈已经恢复了平静的眼神,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云珞珈面上虽然是已经平静了,可是心里却依旧是翻江倒海的。
怎么办?
她若不去,收到的就是云赫的人头了。
云赫倘若出事了,江氏和方雨桐怎么受得了。
方雨桐孤儿寡母的,余下的日子该如何过?
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重要的是,此事因为她而起,所以她需要负起责任来。
云珞珈摸了摸青鸢的脸,温声安抚她,“你先回自己的院子,就当做没有见到我,不要露出任何端倪来。”
“小姐,您真的要去?”青鸢担忧的看着云珞珈。
她不知道是谁要找云珞珈,但是那人绝对不是好人。
她担心云珞珈独自前去会凶多吉少。
“我去看看小念念。”
云珞珈没有正面回答青鸢的问题,转身往念念的院子里去了。
最近君青宴用人,所以她身边就只留下了尾六一人。
她叫了声尾六。
尾六应声而落。
云珞珈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分不清情绪的笑意,“我一会要出城一趟,你准备好跟我一起,暂且不要告诉君青宴。”
她知道尾六看到了刚才的事情,所以暂时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