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燃香祭拜。
一时间此处香火缭绕,衬着山间跃出的骄阳朝霞瑰丽无比,宛若仙境。
“我舅家得了个儿,今日办满月酒,等我回来给你带红鸡蛋。”秦晓雪拜完便要急急忙忙赶回家。
“嗯。”姜繁点头,“我到后头捡点柴火。你快些家去吧。”
婶子们也陆续归家,瞧见姜繁往山里走,叮嘱她:“可别往深里去,小心长虫!”
“哎,晓得了。”姜繁高声应道。
那叮嘱姜繁的婶子有些丰腴,眉间一颗黑痣,圆脸大眼,是农家人喜爱的福相。
她夫家姓刘,是这镇上唯一的刘姓,旁人便都叫她一声刘婶。
她瞧见姜繁就在不远处捡柴火,才放心家去:“这夏日长虫猖狂,深山草也深,猛然出来咬你一口,防都防不住呢。”
一道走的人深以为然:“是极是极,那桥头巷的来庆不就是进山被长虫咬了吗?”
“进山好几日,今早被人在山脚瞧到,那伤口血淋淋的,可吓人哩!”
刘婶惊讶:“可去找大夫了?要是有毒的长虫可就造了孽了。”
“今早被抬到我家来找我家公,说是毒性不强,但那伤口忒大,血肉都撕下来了,不知道是多大的长虫,吓得我心肝颤。”
搭话的是镇上老大夫的儿媳张小琴,她一边回想一边手搭在胸口,显然是心有余悸。
“哎呦,这可真是造了孽了,来庆家媳妇可刚怀上五个月呢。”刘婶皱着眉,连连摇头。
“可不是嘛!”
日头慢慢往上爬,树梢的夏蝉又开始大力鸣叫,渐渐盖过越走越远的谈话声。
姜繁躲在树荫下捡些枯枝,头顶的树上不知藏了几只夏蝉,“知了”、“知了”得很是热闹。
姜繁人小,也不贪多,堪堪一捧便停下。
她直起身子,瞧了瞧树上,想起那知了猴用油炸了,也是一道美味。
可惜,忒费油了些。
姜繁放弃,正转头欲走,忽地僵直在原地,瞪大双眼,一动不敢动。
面前的树枝斜插着往上延伸,一片浓郁的绿意中,一条更鲜亮的绿色挂在棕皮枝干上。
小而尖的三角形脑袋上顶着犀利的竖瞳,还有不停“嘶嘶”探出来的舌信子。
是一条毒蛇。
那蛇曲起身躯,脑袋后缩,是明显的攻击前兆。
姜繁吓得冷汗直流,那蛇曲起之前,舌信子可差点碰到她的鼻尖!
姜繁当即要往后跳,与此同时,毒蛇也发起进攻,“嗖”的一声,直直地往她面门蹿去。
还不等姜繁躲开,只听“嗷”的一声,从旁突然腾跃而出一只狐狸,利爪一划,毒蛇便应声落地。
“咕咚。”姜繁紧张得喉头干涩,心头乱跳。
那是一只小巧漂亮的无杂色白狐,蹲在姜繁面前舔着毛发,湿漉漉的兽眼透着清澈与无辜,双耳时不时抖动,仿佛家养猫咪一样无害。
可姜繁依旧僵立不敢动。
不止因为白狐脚边已然两截的毒蛇,更是因为,那白狐口吐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