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繁瞧着那蝶妖扇翅膀的动作慢了些,手背在身后祭出一张符咒。
“轰隆!”
朗朗晴日,突现雷光。
那蝶妖吓得一哆嗦,飞速地消了那些幻境,地上的女郎缓缓转醒。
眼看着那些侍从已经将摔到的人全部扶起,姜繁手一挥,收起妖丹。
叮——
她腰间铃铛一响,灵炁荡开,推散粉色云雾。
混乱过后,又是一片晴光。
严太守虽说混乱发生时被护在后方,但当蝶妖被收服时,还是迅速反应过来,连调兵士,亲自过来处理后续。
姜繁送王大娘回了家,便被严耿的仆从请进了太守府。
姜繁到时,谢雁鸣茶已经喝了两盏。
引人进来的侍从上了茶,道是严耿已经在回府路上了,请他们二人再稍等片刻。
姜繁快步走来,在谢雁鸣邻座入座。
谢雁鸣敲了敲两人之间的条台上放着的匣子,里面关着蝶妖。
姜繁的视线落在匣子上一个眼熟的图案,像是随意的水墨笔画又像是几座山峰。
“这个印记?”
谢雁鸣放下茶盏,看了一眼道:“那是我师尊的私印,这匣子是他留给我的。”
是他师尊自创的印记,师尊偶尔孩子性上来了,便喜欢刻在各种物件上。
姜繁想起阿奶留下的书册上的印记,问道:“请问,尊师是?”
“我师从衢阳子。”
谢雁鸣莫名地抬眼看姜繁,微微侧头,疑惑。
姜繁翻出一本姜阿婆留下来的书册,指着内页给谢雁鸣看。
“这是我阿奶留下来的,许多书册上都有这个印记,且注有衢阳子的名号。”
谢雁鸣接过,仔细瞧了瞧:“确实是我师尊的的书册。”
他想起自家师尊好为人师的性子,不在意道:“我师尊有个习惯,只要碰上一个好苗子,便爱赠书,或许是他们两人曾经见过。”
以至于教他时,书籍甚少,基本只靠他自个儿口述。
他将书册还给姜繁,笑道:“如此说来,你也算我师门之人。”
姜繁曾问过阿奶关于书册印记,但阿奶闭口不言,到没想到如今能解惑。
她笑道:“那繁便道声师兄。”
“不妥。”谢雁鸣眉梢扬起来,声音清朗,“我应是你师叔。”
这时,严耿匆匆忙忙迈进门槛,向两人致歉:“久等了久等了!”
姜繁适时侧过身去:“师兄,太守来了。”
谢雁鸣唇角微弯,没再计较这师门辈分。
严耿说了些后续的处置,那些晕倒的女郎都请了大夫,所幸只是昏迷,并无其他损伤。
严重的是在人群中被踩踏的伤患,好在姜繁施法及时,制止了更大的混乱,让那些人得以及时救治,也无性命之忧。
“此番多谢二位了!”严耿再次揖了一礼,心中满是庆幸。
“不知此次作乱的妖物可是和我府中是同一个?”
谢雁鸣点头:“是同一个。太守放心,妖物已经降服。”
谈及此,谢雁鸣想起来那死活不肯透露妖物一个字眼的映梅,或许这蝶妖需要审问一番。
严太守抚掌而笑:“好!好!好!”
而后他又摸着胡须长叹,姜繁看穿他的欲言又止。
“太守还有何要问的?”
严耿想到今日那硕大的凤蝶,以及送医时人们惊恐的神情,心中不免苦涩。
他这多年来的心血或将功亏一篑。
“容我多问一句,花神节与临春城民生息息相关,那凤蝶二位可有替代之法?”
姜繁与谢雁鸣对视一眼。这严太守问的是凤蝶,又不止凤蝶,更深层的含义是想问,今日的花神节带来的负面影响能否消除。
姜繁道:“我今日所施的术法,也是幻术的一种,今夜过后,那些人便会模糊记忆,只留下欢愉之感。”
“至于凤蝶……”姜繁倒还真一时想不出来如何替代。
万物有灵,开了灵智的凤蝶又何其稀有。
谢雁鸣道:“凤蝶赐福本是虚无缥缈,太守找个由头扯过去便罢,再没有比生命安康更重要了。”
严耿沉思:“只能如此了。”
日头西斜,屋内落下暗影。
林千儿跪在王大娘身前,脊背挺得笔直。
“你倒是能耐!”
王大娘气狠了,说的话像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那日与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啊!愚蠢至极的蠢货!”
各处的门窗都关着,隔绝了他人的视线。林千儿沉默,任由王大娘打骂。
“嫂子好大的气性!”
堂屋的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