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这一查便查了半个多月。
姜繁和谢雁鸣在鲛族住着,大长老一直不曾露面,也不知查出什么没有。
这日,姜繁在房内打坐修炼,忽闻外头一阵喧闹。
詹典的声音透过门页传来:“如今没查到薛春,也没查到是谁寄的信,那你们又如何确定是谢雁鸣做了手脚!兴师动众地守了这么多人,守犯人呢?”
姜繁睁眼,停下修炼,望向门外,似乎能透过厚重的门板瞧见门口守着的鲛人。
大长老交代下来时,虽然说的是客人,也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但却调了许多族人守在门外,生怕谢雁鸣和姜繁偷摸着就逃了。
这半个月来,姜繁每一次试图出门,都会被不软不硬地顶回来。
到底在别人家地盘上,姜繁所幸整日打坐修炼,歇了出去的心思。
倒是詹典时不时地来探望谢雁鸣。他与陆珍是朋友,自然能有特例。
只不过他们一来,总会吵架。
谢雁鸣也才停下修炼,听见詹典的声音,推开门,朝他们瞥去一眼。
“你们若是来吵架的,便请回吧。”
他一身利落劲装,眉眼疏朗,半个月的软禁加猜忌,眼里也是一片平淡。
詹典迈步过来,嘴里嘟囔:“我是来瞧你的,吵什么架?”
他正要进门,一只手臂拦在他身前。
谢雁鸣垂眸看向拦住詹典的陆珍,少女的脸上是高高在上的质疑。
她只和詹典来过两次,上一次只站在远处守着,确保詹典没有其他小动作。
这次倒是一道过来了,言语依旧莽撞和直白:“你没有联系你师父吗?为什么不找你师父?”
她早就想问了,既然是衢阳子借的龙珠,为何长老只让他们寻谢雁鸣。
现在龙珠下落不明,谢雁鸣顶着贼子的名声被软禁,也不肯联络衢阳子?
她盯着谢雁鸣,眼里有些不解。
还不等谢雁鸣回答,詹典便拉下陆珍的手,将她拖走了。
姜繁开门便见两人急匆匆地在拉扯中远去。
视线收回,姜繁又看向隔壁的谢雁鸣。
少年依旧保持着开门的姿势,见姜繁望过来,下意识露出的笑容没漫上眼。
姜繁接过那点笑意,弯起眉眼:“师兄,我有个阵法没搞懂,你教教我?”
谢雁鸣看了她一会,点头,关上门过来。
虽说不让两人出门,但鲛族也没这么严苛,隔壁串门还是可以的。
姜繁拿出阵法书,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语,认真的请教了一番问题。
那厢的陆珍却被詹典拉扯出了火气:“你干什么!”
詹典被甩开,倒也没生气,他瞅了一眼陆珍,叹了一口气,她怎么这么实心眼呢。
谢雁鸣是被衢阳子从奶娃娃开始养大的,说是师徒之名,却称得上是父子之实。
虽说修道之人长寿,却到底不是仙人,无法与天同寿,到了时间成不了仙,便只能应劫兵解,一身修为还哺于天地也算圆满。
衢阳子便是去年寿终兵解了。
陆珍方才那番话,无异于对一个丧父不久的人,戳着心窝子问,你爹呢?受了委屈为何不去找你爹来?
人家要是有爹,何至于受这委屈。
*
姜繁又在房间里待了两日,仰躺在床铺上,两眼无神。
门口的守卫尽职尽责,除了必要的送饭,一句话都不多说。她这几日属实无聊得慌。
“咚、咚。”
门被敲响两下,姜繁没动,只眼珠子往那侧斜了斜,鼻尖闻到一丝清甜鱼香。
送饭的鲛人将饭菜放在桌上便走了。
姜繁翻了个身,有些抗拒。
她在云泉镇时,鱼算得上一道大荤,每次家里吃鱼她都十分兴奋。
以往也没想过,她也会有不爱吃鱼的一天。
属实是再好吃的菜,也架不住一日三餐的吃啊!
姜繁吸了吸鼻子,在心里默念大肉包、蒸排骨、肉酿豆腐、醋溜白菜……
她蹭地翻身坐起,不行,她肚里馋虫闹起来了。
姜繁几步推开门,去隔壁将谢雁鸣拉出来:“走,我们去问问大长老查得怎么样了!”
她指了一个门口的守卫,让他带路。
谢雁鸣被姜繁拉着手腕,前几步还是被拖着,走了几步后两人便是并行。
姜繁一心想着换口味,不曾放手,谢雁鸣盯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看了会儿,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移开视线,只作不知。
应是大长老交代过,守卫也知晓自己拦不住,便转身为他们带路。
议事厅内的大长老也是一身素白衣袍,皎白如霜。
在海底待了半个多月的姜繁,终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