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沉默了片刻,李让问道:“将军不去前面露个脸吗”
“不去了!”
安修仁应了一声,随后忽然看向李让问道:“李让,你恨大将军吗?”
李让一愣,旋即皱起了眉头。
安修仁口中的大将军,是李靖。
整个大唐,能被所有人称之为大将军的人唯有李靖。
沉吟片刻,李让反问道:“将军呢,您恨大将军吗?”
李让话音刚落,就见安修仁面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
李让也不期望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要说恨,自然是有的。我是个小人物,但也不希望别人能够随意决定我的生死,但要说恨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李让也有些茫然,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满心怨愤。
愤恨李靖和李绩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他们这些小人物的生命。
说什么大局,说什么家国,他都能理解。
但他是处于被放弃的一方,理解与愤恨并不冲突。
假如他当时处在李靖和李绩的位置上,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至于现在,还是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像又没有那么恨了。
至少他现在觉得,假如有一天他能得势,只要李绩和李靖识趣,他并不会对他们做出赶尽杀绝之事。
安修仁茫然了一瞬,脸上忽然露出苦笑。
随即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是军人,若是当初你没有造出火药,纵然我心中有再多的想法,可能也会欣然赴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李让若有所思的问道:“假如属下当初没能制出火药,得知自己被放弃之后,您能死得心甘情愿吗?”
安修仁一愣,旋即摇摇头:“我是个人,其次才是军人!”
安修仁应了李让一句,忽然罢罢手道:“不说了,不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归咱们没死成,接下来看公爷的吧,有些事情咱们也插不上手!”
“也好!”
李让没有继续多说,人性这种东西经不起推敲。
更不适合翻出来放在太阳底下暴晒。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说得太多,反而让人觉得羞耻。
两人刚刚停下话头,灞河对岸,一杆旌旗便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旌旗之后,是代表王师的大纛!
大纛之上,金丝银线绣成的李字迎风招展,表明了军队的归属!
几乎只是一瞬间,沉重的马蹄声便从灞河对岸传来,一下一下,像是踩踏在众人的心上。
“迎王师!”
礼部的礼官吟唱出声。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长空,几欲刺穿李让的耳膜。
李让和安修仁同时向河岸看去,只见旌旗招展,马蹄声重。
“全军列阵!”
“咚~咚~咚~”
对岸的先锋官一声大喝,密集的战鼓声敲响,骑兵列成方阵,只在中间留出一条数米宽的道路。
号角声与战鼓声遥遥相和,让整个灞桥两岸的气氛都庄严肃穆起来。
李世民带着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快步走上灞桥中央,作出遥望之态。
王师的军阵之中缓缓驶出两骑,其中一人一袭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另一个黑脸汉子一身银甲英武不凡。
两人宛如天上的文武仙君,只是静静的骑在马上,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今日李道宗和李绩回京的阵仗,相比李让和唐俭回京当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哈哈哈哈......”
灞桥之上响起了李世民志得意满的大笑声。
“茂公,承范,朕苦等二位爱卿久矣!”
茂公,是李绩的字,承范,则是李道宗的字。
李世民此言一出,骑在马上的两人便迅速翻身下马。
快步走上灞桥,在李世民身前站定,躬身行礼道:“臣李绩,臣李道宗,见过陛下!”
“茂公,承范,快快请起!”
李世民伸手扶起两人,三人对视一眼,随即相视一笑。
这场面,任谁来看都有几分君臣相得的意思。
其余文武大臣看见两人,脸上也是喜不自胜。
只是迫于礼仪还未结束,不好上前搭话。
待君臣三人见礼完毕,便有礼官上前开始问礼环节。
本来这个环节该是身为礼部尚书的李道宗的活,但现在李道宗是被问礼的主角,此时便只能躬身站在自己的下属面前。
礼官问:“贞观三年,王师北征,教化蛮夷,以泰家国,三军作战,英勇否?”
李道宗答:“将军死战,士不畏死。”
礼官再问:“将军死战,士不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