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也在这段时间迅速回暖,村里人对易书元的热度逐渐下降,来看的人也少了。
只是易书元如今头发理顺了,脸上也干净了不少,衣衫也比来时合身,加上五官端正体态修长,身形也不佝偻,用他自己的标准看也称得上是俊朗。
这样貌在这穷乡僻壤确实也算出众,导致村里有些个妇人还是不时会经过易家这里,对此,易书元颇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在外人眼里别说是比易保康大,就是说他三十多岁都有些过,当然了,以易书元自己的眼光看自认还是很成熟的,至少不嫩。
看过易书元样子的村里人多少会私下赞一句长得好,不过也没有多少人信他是易保康的兄长,更多人还是相信易书元是那人的儿子,毕竟算算时间这才是合理的。
当然,也不会有太多人闲得蛋疼一定要去纠正易保康,毕竟有人试图纠正还让他急眼了,那他愿意叫自己大侄子为兄长那就叫吧,村里人只当是茶余饭后的笑话。
这一天清晨,易书元还没起床,在屋子里就听到厨房方向的响动。
厨房内,赵氏拉扯着易保康不让他盛粥。
“吃吃吃,就知道吃,当家的,咱们要养这么个外人到什么时候?”
易保康平日里很多事都听老婆的,但是这时候却一下甩开了赵氏的手,瞪着眼睛看着她。
看了一会之后,易书元还是将小木盒盖上,小心地将木盒捧了出来走向外头的堂屋,箱中其他旧衣裤等事物则先不去管它。
“你还真的当他是你兄长?”
当然了,整个西河村估计就易保康和易勇安两人信易书元是兄长和大伯,其他的就连二人各自的媳妇赵氏和李氏都不太信,小孩子则另算。
“这,说不定有神仙救了兄长一命呢,说不定是阴间放兄长还魂回来的呢,看着就没怎么老了”
将破损的砚台用石子垫起破口的一边,随后取清水用那一截发干开裂的老墨条小心研墨,那手势自有一股儒雅在里头。
笔还是好的,墨已经裂了,就连那老砚台都缺了一大角。
“兄长,就是这了,有的已经没了,剩下的都在里面。”
“说话算话,弟弟也要有!”
易书元说着走过去,继续向易保康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
没过一会,易书元跟随易保康一起进了堂屋的里屋,也是易保康夫妇起居的房间,赵氏也亦步亦趋跟着,几人最后在一个尘封已久的木箱面前停下。
一个已经记不清样子的人在身边大笑着一拍手:“好好好,此联甚妙,此字更是又有进步,确实胜过为父,愿赌服输,明天爹爹就专门进城去给你去买葫芦!”
易书元倒吸一口凉气,勉励写完一个字,自己都没眼看,这字简直惨不忍睹,边上都有人忍不住嗤笑出了声。
放轻松,易书元你行的,你要相信自己,正常人几十年不写字都这样,这附近可就你一个文化人
反复深呼吸之后,易书元终于再次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写得这么差了,心理负担也就少了。
人终究是要融入现实的,不论是在哪里的现实,不论是何种现实。
“保康。”
整理着混乱的思绪,易书元将心头烦闷暂且撇去一边,闭眼面向东方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也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易书元心中有迷茫,有不安,感觉自己怕是再难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去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听着易保康的话,易书元点了点头,蹲下去用衣袖扫去箱子上的一层细灰,扬尘呛得他咳嗽两声,随后他小心打开木箱,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之外,还有一个漆红木盒。
易书元睁开眼朝着厨房那边喊了一句,里头的易保康赶忙借此在媳妇面前脱身,特地跑出来应一句。
见易保康有些激动,赵氏居然难得低了一头,主动帮他盛粥,但瞅了瞅厨房外的方向,嘴上还是不停。
这段时间算是真正安静下来的日子,易书元也想了很多。
易家的院子也不算大,易书元坐当然能听到厨房的争吵,实际上这些天晚上也隔墙听到一些微词,他没什么好怨的,毕竟以前的自己也不认同啃老呢,何况是啃兄弟。
这世界天地之开阔,星辰之繁多,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孤独感挥之不去,心也难以真正安定。
“嘿,那是自然,为父何曾食言?”
“哦哦哦,爹爹最好咯!”
赵氏忍不住又伸头瞅瞅外面,所幸易书元刚好出门晒太阳呢,这才安心一些。
“那你说他怎么不老呀?”
没过一会,易家其他人也都围到了堂屋的桌前,眼神中透露的一丝好奇。
“嘶”
“你也信外面的风言风语?莫要说是长相问题,就连小时候兄长在山上为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