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自己去寻那名画,他也就是从官署驿站之类的地方入手了,但那人找的地方根本不在此列,属于易书元八成会忽略的地方,这样的话,要在月州城寻到画,虽说没大海捞针这么夸张,但肯定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
“还给你吧!”
而且看起来这家伙伤得并不重,也没有消停的意思,易书元暂时收起了立刻现身的想法,他倒要看看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或者看看他最终会去哪。
一节木柴被白衣男子捏碎,好似是捏住了持枪男子的心脏。
惨叫声从男子口中发出,强行想要忍住却也不能,更无法动手封住咽喉穴位,此刻的他只觉得好似钢针在撕扯着他的经脉,双手手背到小臂的青筋如同蚯蚓一样全都凸起蠕动.
客栈中的人听到惨叫声,官府和江湖人士都立刻做出了反应。
“若非我一时轻敌,刚刚就把你弄死了”
易书元难免产生了这种猜测,从行为逻辑上讲也很说得通,而且这动作一看就是惯犯。
大太监盯着图卷,仿佛能一直看下去,尽管不舍,但他是不敢违抗皇命的,只能趁现在还没到时间就多看两眼。
只是这一刻,一道寒光从远方一闪而至,竟然刹那间穿透客栈外侧木窗,而男子正好趴在桌上双手交错托着下巴,盯着图上远端的一个标记点思考。
“啊——”
一共过去大半个时辰,男子总算不在城中乱跑了,最终到了一处大客栈,以一个住客的身份进入了客栈内部。
而且看那个使枪的应该同样没有到四十岁,想必会是一个劲敌。
随后白衣男子将护心镜重新贴身塞好,又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粒小药丸服下,随后双腿盘膝而坐,闭目运功疗伤。
不过哪怕之前白衣男子确实不将很多人放在眼里,可事到如今心中还是不得不承认,在这月州城里是不能再托大了,之前的自己多少有些太自负了。
如果易书元能知道白衣人心里的想法,一定会嘲笑他心口不一,刚刚还说如果不是轻敌就能弄死段嗣烈,结果心里又觉得对方是劲敌了。
“咔咔嚓”
易书元皱眉看着这一处宅院,虽然看似安静,但明处有岗哨,暗处有气息,显然保护的力量并不少。
钢针来势之快根本不容人反应,直接从男子右手手背穿入又从左手手心穿出,更也穿透了标记位置的丝布,将双手与丝巾一起钉在了桌上。
与此同时,先天真气带着一种几乎无法忍受的侵略性痛楚从钢针上传入男子手心破口。
男子在城中各处标记了七个地点,竟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期间他也有时候会专门停下来盯着一些江湖人暗暗观察,样子很像是之前观察阿飞的时候,只是更加隐蔽更加小心。
白衣男子呼出一口气,轻轻一跃到了干柴之上,他从胸口摸出一个小巧的护心镜,发现此刻的镜面微微有些凹陷,可见刚刚那枪杆一击的力道有多大。
这会易书元手中还有一根钢针,正是之前白衣男子打向段嗣烈的那根,被他捡了捏在手中,一会若情况有变,他也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易书元全程都没有选择出手,此刻的他也没有在客栈附近,而是停留在距离这个客栈数百步远的一棵树上。
“呜呼.呜呼”
外面似乎起风了,风从窗户入内,吹得屋中灯火摇曳,但太监却根本不在意,而是更加出神地盯着画卷。
在清风之中,画卷微微摇摆,更好似活过来一般,让人领略到山河壮丽,让人感觉到缥缈出尘.
而此刻的易书元,已经随风入室,站在了图卷之前。
当看图卷的那一刻,易书元就知道这是真迹无疑,因为只一眼,心中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就好似一眼万年,又如同神入画中,更犹如处在山巅依于炉前.
易书元觉得身中灵气激荡,只觉得神魂颤粟,只觉得浩渺无边,只觉得自身渺小.
这画中之景,竟然隐隐有些像身中内景,而作画者所留下的一丝意境更是好似击穿时空,让他整个呆立于画前久久不得动弹!
即便这画上毫无灵气相随,更不引任何气机变动,甚至图卷很多地方都有陈旧破损的痕迹,但这一刻,易书元清晰地意识到,眼前的画卷,根本不是什么凡画名作,而是仙妙绝品!
何等伟力能出此作?何等意境能绘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