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之前吸取的开阳河水。
易书元将这一点点水撒到了刚画好的鱼上,顿时水融入扇中,就像是浇到了水墨之上,将画作冲得有些朦胧,颜色也冲得雾化开来。
在这一片朦胧之中,一条锦鲤在游动,就连色彩也变得微微淡化,恰似之前的那一条锦鲤。
灰勉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赶忙说道。
“哎呀,这刚刚就该让那条鱼看到的,这样就能让她知道您的厉害了!”
先生的厉害不能让那条鱼知道,这实在是让灰勉这个“先生吹”有些难受。
易书元没有答话,虽然这一法确实巧手妙思,但他不可能为了让对方看到,就把她从扇子中弄出来,那是没事找事。
易书元再次走出仓去,上到了甲板上。
这会夜已经有些深了,甲板上静悄悄的。
易书元来到河边,扇子冲着那个小水湾一甩,一条鱼就落入了水中,在这个岸边小水湾处藏了起来,和之前的陆雨薇难辨真假。
“运气好的话,这幻术能撑到我们到达承天府。”
“它只会躲在这么?”
灰勉这么问了一句,至少在它眼中,这条鱼根本分不出真假。
易书元则微微一笑。
“自然不会,存了那锦鲤的三分惊情在头发上,这鱼也是会跑的,会小心翼翼地躲!”
这鱼为什么像?
因为不仅仅是形似,而更有情似!
这便是易书元的能耐了!
——
易书元独自走上甲板,站到了船头位置。
船工们都已经早起,但也有些无精打采的。
一个个船工打着哈欠,用冰冷的开阳河水洗把脸刺激一下,才都精神起来。
与其他船工相对的是,连同孟老汉在内的五个船工打从起床的时候起就精神奕奕,一个个只觉得昨晚睡得那叫一个美。
“易先生早啊!”“易先生早!”
孟老汉和几个船工看到易书元,都先后打着招呼。
“您那药酒啊,真是厉害啊,我老寒腿,大冷天的难受的紧,今早起来别提有多舒坦了!”
“我的肩膀也不酸了!”
易书元笑笑回答。
“休息好了自然就会好的。”
几个船工也不玩笑了,因为船东的人已经出来了,便立刻吆喝起来。
“把锚拉起来——”
“升帆了升帆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昨晚是偷婆娘去了吗?”
“真有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船工们大笑一阵之后都利索了起来,收锚的收锚,扬帆的扬帆。
很快,大船就已经缓缓驶离了原本近岸的停靠处,顺着开阳大运河前进。
易书元望着那一片昨日下网的小水湾越来越远,心中已经在思量着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
也是这时候,易书元抬头望着天空,今天整个天空都阴沉沉的,见不到一丝阳光。
在起航后不久,船上一些个船工已经带上了斗笠披上了蓑衣,显然觉得快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哗啦啦”的雨水就落了下来。
在货仓下面是没法观雨的,易书元便躲到了上面的舱室下,雨不小,货仓里面的一时间也没法出来。
易书元看着行船前方的河面,大雨将整个河道都笼罩起来,雨珠落到水面上溅起连绵不绝的水,运河河面上显得有些朦胧。
就和雨中开车一样,雨中行船也需要极为小心,船头处一直有披着蓑衣的船工小心看着。
易书元的视线忽然看向一侧,或许是因为大雨的关系,水中的一些个东西在这种时候变得活跃起来。
在常人视线之外,易书元看到了有阴影在水中冒头,就在河面上动着,看似漫无目的,却往往会随着一些船只一阵路。
这是开阳运河中的水鬼,时运低火力弱的人落水,就有可能被他们拖住。
这时候,河中两个水鬼的气息在惊慌中逃散开。
易书元微微眯眼看向不远处的河道中央,一条比脚下的船小一号的虚影从距离水面并不远的地方游过。
易书元收回视线看向前方,让自己的目光不要显得太刻意。
显然对方大概能确定陆雨薇就在这一片水域,所以一直在来回找。
正在思量之刻,“嘭”的一声从后方传来,易书元猛然回头,发现后方数十丈开外,一艘二十多丈大船像是撞到了什么,整个船身都倾斜了一下,方向也歪了一些。
“小心——”
“前面有船,前面有船——”
“要撞了,要撞了——”“转舵,转舵——”
在那条大船的前方左侧,还有一条七八丈长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