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平静。
没过多久,佛光淡了下去,易书元念头一动有所感应,身形后退了两步。
下一刻,一个佛光朦胧的身影从坐地的佛像之中起身,随后一步跨出了小庙,并渐渐变大,化为一个常人大小的模糊光影。
“我佛慈悲,终于让贫僧等到大善之人.善公大德,可否受贫僧衣钵!”
佛影向着易书元行了一个佛礼,没有自称“本座”,而是“贫僧”。
但易书元拱手回礼,称呼却有不同。
“菩萨,易某敬重您度化众生,但在下乃是仙道中人,且志不在此,不方便受您衣钵修习佛法!”
“我佛慈悲,终于让贫僧等到大善之人.善公大德,可否受贫僧衣钵!”
佛影还是这句话。
易书元微微皱眉之后,大约几息,佛影又向他行了一礼,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
很明显,这佛影不过是残念所化,没有本源意识了。
“先生.”
灰勉在易书元肩头这么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易书元想了一下,对着佛影说道。
“菩萨,易某虽不能受您衣钵,但听您所讲佛经也有所收获,更能隐约明白您想要传的衣钵为何”
“若菩萨愿意信任易某,那么易某便向菩萨承诺,帮您找一个合适的传人,将此经文,将您慈悲之愿传给他!”
仿佛感受到了话意,原本不断重复相同话语的佛影渐渐平静下来,向着易书元再行了一礼之后,佛光逐渐向着周围散去,顷刻间已经消散在天地之中。
在佛光消散的最后,一颗淡淡的光点飞来,易书元伸手接住,乃是一颗光芒隐晦的舍利。
易书元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看着手心的舍利,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感慨。
得了自己一句话,佛影残念散去,这种残念近执,在此世佛门认知中其实有些偏了,但易书元却并不这么认为。
“先生,您把菩萨拜死了?”
灰勉的声音响起,让易书元一秒破功。
“这话可不兴乱说啊!泥菩萨在此就为等一个传人,得我一句承诺后散去,是对我的信任.不过这下成了我的事了!”
灰勉刚刚只是被惊到了,易书元一说它也就明白了,再看看自家先生,不由担忧道。
“先生,那不是摊上麻烦事了嘛?咱们又不懂佛法唉,先生您怎么一点不烦的样子?”
易书元摇摇头看看灰勉道。
“为什么要烦?菩萨在此不也只是念那段经文么?或许这也是一段有趣的经历,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呢!”
“咔嚓,咔嚓咔嚓”
开裂破碎的声音传来,易书元和灰勉都看向小庙,里面的泥菩萨身上已经出现了细小的裂缝,就和风化的痕迹一样。
但泥塑并没有崩塌,只是恢复了它本来该有的面目。
“看来不论这泥菩萨是什么时候在这的,其本身已经是很久以前的造物了。”
不过这会,易书元看着小庙,却又皱起了眉头,随后望向了那间破屋子。
见那青衫之人视线扫来,那匹老马心中一慌,立刻低下头去吃草,那种装模作样的姿态简直不要太明显。
良久之后,味同嚼蜡的老马小心翼翼地抬起头,见到小庙前已经没了那青衫先生的身影,再看好屋子门的方向,也已经关了起来。
似乎那人已经回去了,老马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找我么?”
“呜噗噗~~~~”
老马浑身一抖,被吓得一声嘶鸣,含着的一口草都喷了出来,随后就僵在那了。
易书元从破屋一侧走到老马面前,看着这一张马脸,眼睛睁得老大,眼珠子随着他走过来也跟了过来。
“先生,这是我朋友了!”
灰勉虽然很聪明,但很多时候也很单纯,谁对我好我我也念别人的好。
老马最开始对小貂虽然很戒备,但刚刚听经前特地去叫了灰勉,灰勉就特别能感觉到这种朴素的善意。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万物有灵众生有情,灵智已开就是有情众生,持心向善正修有道,妖修也是正道。”
说着,易书元伸手贴近老马,将手放在他的额前轻轻抚摸了一下。
一种平静的感觉令老马感到心安,紧张的精神也缓和了下来,咀嚼着口中剩下的草料,任由易书元抚摸自己。
“那些一起听经的,伱都认识吧?”
老马打了个响鼻,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易书元露出微笑。
“好,那你和灰勉一起去一趟山上吧,和你的朋友们都说说,就说菩萨将要离去,明天晚上我代菩萨为你们解经文,以后这里便没有佛经了,去吧!”
易书元拍了拍老马,后者心中那份灵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