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才坐下一会,皇子已经有种要流鼻涕的感觉,身边人给他披上毯子,又递过来一个手炉才好一些。
易书元看向皇子,对方脸上的震撼之色不减,只是相比相对于其他村民,皇子心中应该会有更多感触的。
“喝~看我符法——”
高亢清亮的长鸣自有一种天上而来的感觉,不光是故事中,晒谷场听书人心间的阴霾也在此刻一扫而空,也在随后得知鹤群落下而妖物退怯后,紧张的情绪得以释放
为什么是《鸣天雨》这个名字,其实是同白孝节的《望天雨》是相呼应的,虽然是神话故事为引,但本质上,白羽道也好,江湖纷争和朝野动乱也罢,甚至是赵家母子的逃难过程,都是南晏人间的乱象。
“啪嗒~”“啪嗒~”
虽然皇子也是有心计的人,不过这种心计易书元倒也并不反感。
易书元手中折扇一收,看向前方诸多听众,以说书人低沉紧张的声音叙述。
晒谷场上久久无人言语,即便玉惊醒神,大多数人也好似依然在书中。
“嘶吼.”
作为村里的贵客,元江县令和皇子项子冀当然是在最靠近说书台的位置。
“啊——”“哎呀~~”
“那术士已经察觉不对,却限于道行不知情况,其他人更是两眼一抹黑,这一刻术士也顾不了许多,保命黄符连连丢出!黄符冒火炸开一片.”
易书元低声道。
“嗝~~”
说的是外国的事情,却同样能提起人的兴趣,甚至更为专注。
易书元以白鹤为引,中间也不落下两妖争劫浴天雷的宏大,但在他今夜的故事中,白鹤与和乐山大蟾反而成了一种背景一般的衬托。
“时辰已到,斩——”
监斩官的嗓音,刀斧手的吞吐刀的动作,乃至最后那一声人头落地的响动,都在易书元口中重现。
这一刻,就连守护皇子的侍卫们,也不可避免地被牵扯了心神。
也是这一刻,易书元准备已久的鹤鸣响起。
易书元这么问了一句,皇子才如梦初醒,吸了一下鼻涕,感慨不已地说着。
人群此刻议论纷纷,全都宣泄着心中的激动。
易家这边晚餐的时刻,一会晚上晒谷场说书的事情也已经在村里面传遍了,很多以前就听易家人提起过易书元说书之事的人也都兴奋起来。
“让先生见笑了!”
“唳——”
晒谷场中孩童抱紧了家长,很多人的身子也缩在一起,这一刻的冬夜的寒凉仿佛更加明显,所有人都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大家注意,有些不太对劲!”
“先生真神人也!”
“易太爷说的书比城里那些个说书匠强百倍!”
易书元口中发出当初术士那惊慌的声音,这也是他前言叙述后的
不过易书元说书可没有戏台子可搭建,所幸说书不像是唱戏,主要靠耳朵听,而不是用眼睛看,而且今晚也算天公作美,虽有浅云但不至于会下雨。
“殿下能洒脱不羁与民同乐,易某怎么会笑话呢!”
易书元的桌子就是普通的四人方桌,摆在皇子等人前方三步之外,桌上就是抚尺和折扇,此外也就是茶水了。
“说书咯,说书咯~~~”
书中主要人物有江湖侠客,有那国师天羽真人,有军士和普通百姓,也有那大晏皇族.
从戌时初,一直讲到亥时末,长长的一整部书带得听书之人的情绪起起伏伏!
“上次的戏班子都是前年了!”“是啊,今天说书也是一样的,就是不知道易家那位说得好不好?”
与此同时,易书元声调再变,一种恐怖的声音响起。
“怎么不对劲了?”
玉惊一响震四方!
人群迅速聚集,大人小孩男女老少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得过来,更多人则准备充分,穿着厚冬衣,甚至带着毯子的也不少见。
这声音一起,所有人鸡皮疙瘩一阵阵起,听书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妖怪来了!
村中一些孩童甚至“啊”地叫了出来,死死抱住了爹娘长辈。
易书元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清晰传到了晒谷场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也传向整个西河村。
还有更多的人已经提前搬着自己的椅子板凳过去,可以占一个好位置。
饭桌上的皇子打了一个饱嗝,一边的易书元也是咧嘴一笑。
“谁不是啊,我差点以为妖怪要出来了!”
即便这一刻易书元没有旁白,但在场听书之人,包括孩童都知道,那对母子坠马了!
村里还有人提着个铜锣“咚咚咚~”地敲,显然西河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声音一出,村中人乃至元江县令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