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仲斌的到来显然至少是让主桌的气氛更加热烈,墨老太爷都多吃了几杯酒,更是齐师傅长齐师傅短的不同和齐仲斌聊着。
或许对于墨老太爷来说,与齐仲斌交谈,能更真切的感受到曾经的过往并非大梦一场,更能清晰想起曾经的母亲,白头偕老的妻子“齐师傅,来来来,再喝一杯,再喝一杯。”
墨老太爷又举起了酒杯,齐仲斌也举杯共饮,只不过老太爷杯子中的酒是越倒越浅。
“墨老爷,齐某不胜酒力,墨老爷酒量虽好,却还是迁就一下我吧!”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墨老爷放下杯子,几声“好”之后身子都晃动了一下,一边的易阿宝和茗州知州都赶忙伸手搀扶,而石生和弟弟墨从宪,则连忙站起来,隔壁桌子的墨晓容也是匆匆走了过来。
“爹,你喝太多了!”“爹,下去休息一下吧?”
墨老太爷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闹什么脾气,任由儿女搀扶自己起来。
看着身边儿女,女儿晓容育有三儿,大外孙如今在京准备春闱,二外孙小外孙则一同来祝寿。
小儿子墨从宪育有一子一女,两孙皆在身边。
大儿子石生在外人看来至今未娶殊为可惜,但墨老爷最不担心的就是大儿子。
“老夫也算是好福气了,好福气了”
只可惜婉容走得早啊.
“爹”
搀扶着老爷子的石生喊了一声,让老人回了神,笑着看向齐仲斌和身边宾客。
“老头子我才是真的不胜酒力了!石生,从宪,照顾好齐师傅和陆大人和易夫子,照顾好诸位宾客,老头子我先下去休息了”
老人走的时候还不断叮嘱石生和从宪要招待招待好宾客,而周围各席中来客也纷纷起身相送。
或许老爷子一走,这宴席过一会也是该散场了。
重新落座的易阿宝抚须看着老爷子被家人簇拥离去的方向,再回头看向齐仲斌,这位老先生实在是让人看不透。
而茗州知州犹豫着终究是在此刻站起来提杯到了齐仲斌跟前,他没有询问什么,没有旁敲侧击,只是举杯微微欠身。
“茗州知州陆海贤,见过老天师,敬老天师一杯!”
陆海贤声音不响,齐仲斌也没有装聋作哑,更无搪塞之意,面露笑容微微点头,举杯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陆大人请!”
陆海贤不敢怠慢,赶忙将酒喝了,但实则已经激动得呼吸都略微颤抖,只是他依旧并未多言,放下杯子向着老天师郑重行了一礼才坐回位置上去。
一边的易阿宝露出诧异表情,因为陆海贤声音很低,所以他没听清说了什么,但见到一方知州这种封疆大吏行此大礼,心中而是有些吃惊的。
而齐仲斌则提起酒壶,为易阿宝和陆海贤以及自己都倒上酒,举杯相邀一番,后二者自然不敢怠慢,与之共饮。
一场热闹的寿宴,来了很多常人意想不到的客人,但除了少数人,绝大多数宾客只是来吃了一顿酒,并不知其中深意。
茗州知州很想多留一阵子接近一下老天师,只是后者一句“大人请归”就让陆海贤不敢造次,只能告辞回了衙门。
其余宾客也陆续回去,只有易阿宝等少数人或在墨家安排下入住附近客栈,或者就直接下榻墨府。
酒宴散去,墨家下人还在收拾诸多酒桌的时候,石生师兄弟与朱兴连和艾清任一道走在墨府之外的街道上。
相比较齐仲斌从他处得来的讯息,对于北海龙族的情况自然是艾清任能说得更清楚。
有些事,身为北海龙宫老臣的艾清任绝不可能对外细说,但面对易道子的两名亲传弟子,以及也算有不错交情的朱兴连,艾清任并不介意诉说个中原委。
毕竟这些事,其实如今算不得什么大秘密,有心人真要知道也是迟早能弄清楚的。
不过这些事从这条北海老蛟口中说出来,依旧还是让两仙一神倍感惊诧。
“原来北海老龙君竟然造孽如此之深啊.”
石生这么说着也看向艾清任,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艾清任能对他们说清楚个中原委,可见对他们也是一种特殊的认可。
“是啊,我北海龙族造的孽,又何止是老龙君呢,真要算起来,老龙君庇护我等,也算是我等参与此孽了我本以为如今的君上对此耿耿于怀,但今日吃了一顿寿酒,心中倒是轻松起来”
“道友何以见得呢?”
朱兴连这么问一句,艾清任笑了笑道。
“心中似乎是想明白了,却也难以说清!只是大概知道若是我们还如以前那样,总是苦着张脸,总是忧心这忧心那,总是惧怕着龙君又在心中哀悔着惴惴不安,龙君看我们也定是不顺眼的!”
“哈哈哈哈哈哈.”
石生和齐仲斌都笑了起来,一边的朱兴连都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