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衙门门前一个人率先发现了颜守云,他心头一惊,随后立刻快步走来。
等人到了跟前,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颜守云才发现了对方,抬头一看正是龙思淼。
“颜道长,您怎么还在这?师父说您离开京城了啊!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龙思淼说完也不等颜守云开口,拉着他走快步而行,不一会就绕过了承天府衙那边热闹的大街,到了相对比较安静的附近街巷。
颜守云先一步开口询问。
“老总捕已经和衙门的人说了?”
龙思淼连忙摇头,这会已经听师父亲口确认过,当然也认定了眼前的道长非一般人。
“师父当然没有和衙门的人都说,只告诉了我们师兄弟四个,现在师父已经去了天虚观,我本来也正要过去呢,道长您打算怎么做?”
颜守云其实还不知道天虚观在哪个方位,但就是有种感觉,此刻也顺着感觉看向看个方位。
“那自然是也去天虚观了,贫道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但是一双眼睛还算管用,好歹也算是修行中人,岂容妖魔践踏我大庸秩序!”
龙思淼闻言心中大喜,有道长一起去那就太好了。
天虚观,位于京城内西北,道观规模说小不小,真说大也不算夸张,但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而自当年武宗重新册封过老天师之后,天虚观在大庸皇室中的意义也变得不一样了,当年的天虚观观主玄游真人自称得过老天师教诲,一直以天师弟子自居,到临终也颇受皇家敬重。
城内天虚观,城外灵元寺,都是大庸皇家两处重要的宗教场所。
皇帝显然性子有些急,即便黎明祭天前后发生了一些事,但还是没能动摇他的决心。
当然也有人说早间的事情都是那道人施法搞出来的,其罪当诛,自然也引得一片附和,所以下午的鉴法大会更不可能变更。
为了彰显皇帝要求的与民同乐,天虚观内外虽然都做了安排,但并不静止民众围观作为鉴法之用的广场,只是不准进入天虚观深处。
所以这会才过午后,天虚观附近的人越来越多。
附近楼宇,不论是酒家茶舍,还是客栈民居,只要是主人家有生意头脑的,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天虚观再大也就限度,鉴法广场还得留出法师们的鉴法台,能挤进去的人不少,可现对于京城来说又太少,况且有的人还不愿意挤呢。
所以附近的楼宇那些天然能望到天虚观前部广场的,都成了香饽饽,有人争相定位置。
未时还没到,天虚观附近已经人满为患,街边摊贩也是趁机做起各种生意。
没能进入到观内,亦或者没有合适的观看地点的人也不愿散去,更不用灰心,因为更绝的是,还专门有人在天虚观院墙那种地方受得许可,架起小台子。
一面可以观看内部鉴法过程,一面通过中气十足的嗓门再借助纸糊的喇叭口将一些内容大声告诉外头的人。
鉴法大会还没起来,整个天虚观附近已经热闹得夸张了,哪怕是正月初一,也难说有哪一年的可以跟今年的比。
但这样给禁军和大内侍卫以及承天府衙也带来了巨大压力。
皇上想要与民同乐是好的,这环境相对而言实在是太过拥挤,防护压力不可谓不大,只是也不能触了皇上霉头,只能小心再小心。
“咚咚咚咚咚”
当天未时,天虚观里面架起的鼓被锤响,所有等候多时的人都振奋起来。
天虚观广场上,靠近观内的位置,王公贵族早已经就位,皇帝就在正中央,以此为延伸,小半个广场守卫森严,而另外一边则是挤满了人。
诸多法师这会分列在有禁军阻隔人群的两侧,有的闭目有的则看着身边的人,有的则眼神露出火热,仿佛都将清晨的事情忘记。
鼓声停下,司马潇走到高约三尺的鉴法台中间,深吸一口气高声开口。
“今日,奉圣上之旨,召集天下高人,为鉴其法门玄妙,特设此台,以鉴诸方妙法,请法师上台——”
说完,司马潇就赶紧下去了,并未说哪位法师上台,因为早就定好了,先让法师们自愿上去,显什么法都行,只要能得天子和大多数人认可。
当然,也可以斗法,毕竟以石砖砌筑的鉴法台本身就挺像擂台的了,而且司天监登记中不少法师都说擅长降妖伏魔的。
如果没人愿意自己上,那就依照司天监排序从下往上来。
司马潇下去之后,现场一时间都静了下来,连百姓的议论声都没了,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左右方的那几百人。
高宏清和弟子们老神在在毫不在意,毕竟他们可以完全不理会,很多法师也是十分沉得住气,不过总有出头的。
“我来!”
一名法师话音落下,很多人还在寻声去找人的